从进入那个地方的开始,他们失去了自己的名字,拥有的只是随时都可以更换的号数。
鼻头上有个小黑痣,在前几天还哭哭啼啼的小孩,现在已经调节好情绪,笑眯眯的回答着那个高大的男人。
他高兴的用本国的语言问那个男人,“不能参加,那我可以回去了吗”
“non”男人怜悯道,他蒙住了小孩的眼睛,嘭的一声枪响,子弹穿透了脆弱的头颅。
离得最近的沈舒宁眨了眨眼睛,他抬头,摸了摸溅在脸上的血,热的,但是很快变得冰凉。
22号倒在他的脚下,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盯住他,在这件事发生的前一分钟,22还凑在他耳边说沈舒宁,我下午想吃鸡腿。
男人走到他面前。
“tu ais dieu 你爱神吗”
他沉默着,手指深深陷入掌心。
“tu ais dieu 你爱神吗”
男人又问了一遍。
“qu039est ce que dieu神是什么”
他的视线一动不动的看着已经死去的室友,嘴巴慢吞吞的蠕动着。
“dieu est un grand être, i faut que tout e onde e croie, et seue foi iee eut créer un grand dieu神是伟大的存在,所有人都要信仰他,只有虔诚的信仰才能制造出伟大的神。”
“i eut satisfaire to tes uhaits他可以满足你的一切愿望。”
“je 039ai”
我爱它。
他轻声回答着,视线里已经有人走了进来,将那鼻头上有颗小黑痣已经死去的尸体拖走。
“je 039ai”
我爱它。
他又重复了一遍。
你爱神吗
如果它能让我活着。
我爱它。
男人似乎满意的笑了,从他身边离开,继续询问下一个孩子。
他的室友换了另外一个人,一个金发碧眼的小男孩,沈舒宁还记得他的名字,他叫乔布森,同时也是新的22号。
他们也换了房间,从三号房间换成十号房间,每天会有全身包裹得密不透风的人来给他们送餐食,一辆大平车推过来,小孩们拿了自己喜欢吃的食物,然后平车继续推下去。
“我有预感,接下来会变得很糟糕的。”
乔布森喃喃地说。
“为什么”
九岁的沈舒宁抱着苹果,小口小口啃着。
“你看过饥饿站台吗”
“我没有。”
他在孤儿院长大,看电视的机会很少,只看过西游记还珠格格这类的片。
“一部西班牙的片子。”
乔布森的声音有些发抖,“沈舒宁,总有一天,我们会被分到最后的房间,然后我们没有吃的,或许只有一点他们留下来的一点垃圾,他们说不定会会往里面吐口水电影里就是这样放的”
“饥饿站台的主人公还能通过电梯不断下降去别的房间,而我们只能缩在这个铁牢里。”
沈舒宁仰头看着头顶的监控器,缓慢道“我觉得你说的是对的。”
可是即使如此,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
随着时间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