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明白小乙这是在向她投诚,只这诚意,别说青杏了,听到小乙说她会功夫,乔静怡也是有些惊讶的。
若只是有把子力气而已,乔静怡觉得以小乙的聪明,不会特意拿到她面前来说道,但既然她说了,那可就不是会“些”这么简单了。虽然并未见识过小乙的功夫有多好,但男女体力有别,别说是古代了,便是现代习武的女人都是极少数的,那么,一个古代的小女孩练就一番武艺,又该有怎样的一番境遇呢
乔静怡并不打算追根究底,小乙却是根本不用她问,便把自己的来路给倒了个干干净净“奴婢家本是开镖局的,后来爹爹走镖时遇上悍匪,不仅未能替雇主保住财物,爹爹也重伤不治过世了。雇主拿着镖契上门讨要赔偿,奴婢的娘亲散尽家财只能带着奴婢来京城投靠表舅,没想到表舅早几年便搬离了京城。娘亲本就身子不好,刚到京城就病倒了。奴婢实在没办法,这才自卖自身。”
乔静怡安静地听小乙讲完了自己的身世,相比于此刻青杏的满脸怜悯,乔静怡却显得格外理智又冷酷,只听她猛地问道“那你老家是哪里的”
“回夫人,奴婢是肃州人。”小乙垂下眸子,回道。
“肃州啊那可真是个好地方呐”乔静怡深深地看了小乙一眼,便摆手示意她退下了。
瞧见小乙走远了,青杏这才叹道“又是个命苦的”
之所以用一个“又”字,乔静怡知道,青杏这是想到她自己的身世了。虽然俗语说宁做大家婢,不为小家主,但只要是个有骨气的,谁愿意好好的当家做主的自由日子不过,宁愿去干伺候人的活儿呢这不是没办法呢嘛
青杏的身世跟小乙说的很是相似,也是爹死娘生病,只不过青杏的娘在她进府没多久便过世了。所谓同病相怜,也就怪不得青杏有这番感叹了。
然而乔静怡好似未听到青杏的话一般,并没有给半点回应。青杏倒没在意,而是问起了别的“夫人还没给小乙赐名呢”
新收来的下人,赐名是一道必要的程序。这个赐名不仅表示主人的看重,也是在提醒下人,既然进了门就该忘却过去,此后只一心一意对主子尽忠。
乔静怡自然知道规矩,却并未如此行事“名字不过是用来给别人叫的,她若是真的忠心,改不改的又有什么区别。”她若是别人派来的,只怕改了名,也改不了心呐
后头的话,乔静怡没有说出来。有些事只是她的猜测而已,说出来也不过是让青杏跟她一块儿担心罢了,又有什么用呢再说,就她现在这处境,能多个聪明人用用,只要不是对她有恶意的,又哪想得了那么多呢
乔静怡一向是心宽的,想明白了这点,就将对小乙的怀疑丢到一边去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若是直不了,到时候再说便是。
于是,等小乙从大厨房回来向乔静怡禀告时,乔静怡又是一副懒散样了。可她越是如此,小乙的心里反而越是不踏实。
身为不在军籍却在西北军中崭露头角的小斥候,伪装、探听、暗查、监视,对小乙来说是手到擒来。被派来保护乔静怡时,小乙并未觉得自己被大材小用了,毕竟余长庭对她恩重如山。可要说她心里没有不舒服,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曾经在西北草原作天作地的人物,连北狄王庭都敢探他一探,现在让她待在这么个四四方方的小院里,光想想就憋屈得很更何况,有关乔静怡的那些传闻,还有永宁侯府中人对乔静怡的态度,实在令小乙极为光火。她是既恨永宁侯府的主子下人,又恨乔静怡这个堕了余长庭威名的外甥女
余长庭是谁啊那是大破北狄王庭的绝密武器那是整个西北军的骄傲那是他们斥候营的不败王者可就这样一个能够名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