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装腔作势。
范琅被人这般哄笑,更是失了脸面,很是不忿,手脚也慌乱起来。他一抬手,欲要去夹锅中羊肉,未曾想却被那铜锅给烫着了手,手一哆嗦,筷箸便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范琅憋红着脸,弯下身去,拾捡筷箸,不经意间抬眸,却是不由当场怔住。
却原来诸人围桌欢笑之际,那周桃萼跟裴大,当着众人的面,紧紧挨坐到了一块儿。周桃萼白日里忧心裴大,自是惦念得很,此时也生出了逗弄之心,悄悄抬手,在那裴郎的手心之中,不住地勾来挠去,勾得这男人手儿也痒,心儿更痒。
裴大面色不显,心上却是燥热难安。
他忍了又忍,终是隐忍不下,骤然反手,将身侧美人的手儿紧紧握住。
桃萼抿唇,抬眼望向裴大。
二人眸子相对,自是眼波暗送,媚霞横流,纵是无言,却有情意无穷。
裴大勾起唇来,这一回却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那带着薄茧的大手,在桌下把玩起了桃萼的小手来。
一个来挠手心,另一个再反扑回去,一来一往,倒是颇有几分意思。
这有情人来回撩拨,眼中全然没有旁人,殊不知此番景象,全都落入了捡拾筷子的范郎中眼底。这范琅吃了瘪,又受人哄笑,还要看陶二跟那屠户,在桌下你来我往、郎情妾意,心里头那滋味,实在是苦涩难言的很。
他坐立难安,谎称吃饱,先行离席,接着穿房入屋,急急坐于灯下,也不管那兰春华接连出言探问,只顾着点灯添油,埋首提笔,向着袁骠骑袁大将军写起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