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三伏冬练三九,哪儿有这么文弱白净的她调笑着问,“你就是邮电部派来的专家吗”
“专家谈不上,不拖后腿就不错了。”
“高原反应,正常的。”女兵嫣然一笑,从军装兜里摸出一把什么东西,热情地塞进了曲颂宁的手里,“我有治它的偏方,给你。”
曲颂宁摊开掌心看了看,原来是巧克力。花花绿绿的锡纸上印着一串字母,看着像是俄语。
“药到病除,”女兵殷殷望着他,催促道,“赶紧尝一个。”
曲颂宁真就剥了一粒巧克力塞进嘴里,刚咬下一口,一股浓重的酒味就呛得他咳嗽起来。平日里他滴酒不沾,也就跟顾蛮生告别前喝过几口啤酒,这酒心巧克力外头薄薄一层,里头包裹的却是最高度数的伏特加,那滋味仿佛烈火灌喉,一直烧到了心里去。曲颂宁边咳边道“高原反应严重的人忌酒吧”
“老毛子就是靠伏特加赶走的希特勒,你这点高原反应又算什么呢。”女兵满意地转过身,蝴蝶一般轻飘飘地地飞了出去,忽地她立定在帐篷门口,回眸一笑道,“这叫以毒攻毒。”
曲颂宁又被这个笑容晃了眼睛,心跳蓦然加快了几拍。但奇怪的是,他适才一直感到头晕、头重,仿佛双肩上架着的是个千斤顶,但随着包含烈酒香气的巧克力缓缓化在口中,他竟有了种随风轻飏的舒适感。
也不知是女兵以毒攻毒的法子真的奏了效,还是休息够了,曲颂宁总算适应了高原,走出了帐篷。他随便拉人一打听,知道刚才那个女兵叫舒青麦,还真是文艺兵。
再细细一问,就了解得更清楚了,舒青麦原本是部队卫生员,好像是偶尔展露的歌喉打动了路过的一位领导,年后刚刚调入了西藏军区文工团。没想到这就赶上了军民共建兰西拉光缆干线,这不,她真如自己所说一般不让须眉,又主动打了申请要随部队上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