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嘴唇覆上去,含出了一口血,冰冷细腻的触感令他微微一颤,萧洹心里忽然紧张发问“这是在做什么”
两小人尚未开战,忽然有个沙哑的声音,与他所想重叠到了一处“陛下做什么,轻薄本朝的大将军吗”
萧洹猛然睁眼,对上了这双手主人的视线陆卿正看着他,浅而透的眸光比平日更淡三分,大约是受了伤,又带着些许透着疲惫的微末笑意,看起来懒洋洋的。
这一瞬,萧洹觉得自己脑袋一热,就像小时候求嬷嬷多给一碗牛乳,被母妃盯了个正着。
他不自觉地抿起嘴角,目光移到手上,发现方才因不着力,他托着大将军的手就像扣在一起似的,这同他小时候,师兄递给他那一根食指完全不同,险些直接甩开。
幸好,萧洹当陛下有一段时间了,当下只是脸色微红,眼睛虚晃片刻,继而略显平板道“大将军在说什么,朕还没有成年呢。”
“”
“”
不知为什么,陆卿觉得自己好像轻薄了一个抵死不从的姑娘,而且这姑娘还没及笄
他心累的笑了笑,将手缩回来,随便看了一眼就不打算管了。陆卿没什么力气,便靠在石壁上不动,萧洹想爬过来,又问“陛下还想干什么”
“你手上的伤口需要处理,还有箭伤,方才给我吃过的那药先吃一粒。”
“陛下,”陆卿笑着听完他发号施令,伸手挡了下小狼陛下的手,就这么一个动作,就引得他微微蹙眉,手在胸腹处抚了一下,不答反问“这是什么方向”
萧洹将他之前的打算说了,禁军同他们折腾了一整晚,晋安北门也闹了个天翻地覆。天亮之后,不管城门开没开,陵王谋反的消息都会不翼而飞,到时不仅是南北大营,各州军听到消息后也会整装待发,他们需要的只是时间。
陆卿说“可有各州军的上佳人选”
见萧洹点了点头,又问“陛下觉得,你需要多长时间”
萧洹并没有注意到陆卿说的是你,不是咱们,想了片刻答道“天策秘府的暗卫如果能够脱险,令南北大营按照军令行事,只要一天,否则至少两天。”
陆卿放低了声音,这两句话说完,他倒像很倦怠似的,微微眯起眼“陛下,躲在这里挨不过两天,朝中不仅是三法司,禁军和南营中也养了犬,他们很快就会找来。”
“我知道,”萧洹点了点头,稍显青涩的脸上带着十足的坚定“但你受伤了需要恢复力气,等天亮了我们再走。”
“现在就得走,”陆卿打断他,语音里带着不正常的停顿和喘息“此地,往北是扈源,离雍州很近,驻兵在雍州的是宋骞将军,他是先帝安排在近京的一处援兵。你你往那边走,高昌会有所顾忌。”
萧洹抬头,忽然注意到大将军的脸色,方才走的急,月光又黯,此刻再看,陆卿的脸上已是血色尽褪,连嘴唇都是白的,白中还带着冰冻般的紫,满鬓冷汗。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怔怔地看了一瞬,马上反应过来“你怎么了”
陆卿靠在墙壁上,头微偏,说话间连呼吸也要用尽力气似的。
他垂下眼皮,喉咙艰涩地滚动片刻,仍笑笑“禁军不会对臣怎么样,今日忙活了大半宿,仁至义尽了,陛下就当,咳心疼心疼臣,放过我吧。”
萧洹登时脸色变了,看着并不比陆卿好,他薄且明晰的眼睑轻轻颤动,伸手去摸陆卿腰间的瓷瓶,打开倒了倒,空无一物。
他终于在今夜的逃亡中显现出一点少年人该有的紧张,将瓷瓶丢在一旁,忍不住鼻息颤抖,伸手扯开了陆卿的外衣,只见里面这层白衣比外面稍好,只有边角挂着血印子,可除此之外,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