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的表情在这一瞬有些麻木,他闭上眼,睫毛颤了好半天才呼出一口气,无奈又毫无办法地将幕笠往头上一搭,回头问“好看吗”
戴小黑往后退了一步“大人,你还好吗”
这人没疯
陆卿在李让惨不忍睹的目光中转身,出了宫门还觉得脑壳疼。
戴小黑身体一抽一抽,深刻先前没有收拾姓陆的这个决定很对,毕竟有人只能靠天来收,他前后打跌了一会,终于被眯眼警告。
“咳,好事啊,铸铜案牵涉甚多,谁来查谁触霉头,况且您这张脸又这么招摇。虽说宁北大将军三年驻守边疆,容貌较少年时有所变化,可该认得还是有人认得,御赐之物就算当堂办案也不用取下,省了不少麻烦。”
陆卿不想理他言语里的揶揄,吩咐道“先说说永和十七年的铸铜案。”
永和十七年案,牵涉毅平侯谋反一事,最终被草草结案,可大理寺卷宗写的很清楚,当年青铜铸币是在颍川一代流通,几乎在几日之内多到了影响粮价的地步,即便没有平阳宫宫女私通一事,也很快会爆发出来。
也就是说,铸铜案上报朝廷是迟早的事,将此事捅出来的人,其目的是毅平侯。
“当年我跟着师父长见识,了解天策秘府在各州都有收集情报的暗桩,所经案件不下百起,更与朝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若非收到位上位者指示,不可能就这么草率结案。”
可天策秘府是灵帝一手扶植起来的刀,比它还要位高权重的只有灵帝,太后,和鉴道司。
“如果这次操纵铸铜案的人与前朝一样,那就不可能是鉴道司,而且八年时间,未免也筹谋太久了。”
戴小黑亡命天涯久了,身上有种生死以外无大事的赖皮“那大人觉得,私造假币之人有什么目的”
“单纯私造官币应该是为财,据我所知市中所流通的假币数量素来不足万一,历朝皆有,陛下明白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不愿与吏部和置钱监大动干戈。可这些人明里图财,暗中害命,将铸铜案当做杀人之刀,翻来覆去就是为了争权。”
“大人再想想永和十七年和现在。”
如果为争权,当年铸铜案栽赃的是毅平侯谋反,目的是打压荣妃,也就是当今陛下,可灵帝本就子嗣稀薄,萧洹年幼的时候,他上面的兄长便已夭折,幼弟才刚出生,储君之位无可动摇,是谁有一争之力呢
“所以若当时陛下无法即位,那被推上龙座的势必为出生不久的幼子,太后不得不垂帘听政。”其实萧洹即位之初,太后也曾把持过朝政几年,可若是刚出生的孩子,她听政的时间可能有十年或者更长。
戴小黑摸摸下巴“这么说,赵主事如果真和太后有层微薄的外戚关系,这事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么,可惜啊,赵大人死的太轻易了。”
“”陆卿实在有点受不了了,说“别装了小黑。”
他一哂“是,大人,可昨天我到的时候姓赵的已死透了,真不是我下的手,话说回来,我为什么要叫小黑,换个别的不行吗”
陆卿侧头“谁让你总穿黒的,你要是穿绿的就不叫这个了,走吧,先去赵主事家里看看。”
宫中,给陆卿传旨的李让已经回来了。
萧洹头也没抬“接旨的时候可还安分。”
李让“安分安分,陆大人什么都没说,出宫去见刑部的各位大人了。”
“哦”萧洹似乎有些意外“也没怪朕说他丑,骂朕眼瞎。”
李让在鉴道司那头没哭出来,现在有点泫然欲泣了“哎呦,哪敢呢,拿着幕笠就往头上戴,欢天喜地的办案去了。”
他常年周旋在贵人身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