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娆皱了下眉,警惕道“难道小叔叔还真不让我出门了”
“姑娘哪里的话。”
阿宁拿出一块檀木牌符,双手递给孟娆“东市人多眼杂,姑娘现在还不方便去人多的地方,倘若要逛铺子的话,就把这个牌符拿出来,他们认得这是凌华苑的东西,会把姑娘请到雅间的。”
顿了顿,怕孟娆不答应,他又笑着补了一句“这样姑娘可以在雅间品着茶,细细挑选,也不用挤着了。”
话虽然是在为孟娆考虑,可言语间的意思,分明是在说除了铺子哪都别去。
出门还被限制路线的感觉并不太好,可想起自己荷包里钱不多,孟娆沉默半晌,定定地看着阿宁手中的牌符,问“这东西可以赊账不”
阿宁嘴角抽了抽,笑容僵硬道“可。”
孟娆眉眼一弯,拿起牌符,蹦蹦跳跳地出了府。
三刻钟后,马车缓缓停靠在云祥记侧门。
侧门不似正门那般热闹,通常都是一些喜静的富家小姐走的。
叶白柔正和沈成姗往侧门走时,恰好就看到不远处的马车。
红柚木的车厢,车窗上挂着黛紫色的软缎帘子,阳光落下时,上面绣着的缂丝暗纹流转出点点细润的光。
虽然比容珣坐的马车要小一些,可叶白柔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容珣府上的马车。
她脚步一顿。
不远处,梳着双螺髻的小姑娘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她头上未戴珠玉,身上只穿了一件简单的藕粉襦裙。有风吹过时,她腰间缎带微微晃动,明明是娇小的身形,却显得那身段婀娜,玲珑有致,灵巧中平添一抹媚色,举手投足都牵动人心。
只一眼,叶白柔就认出了,这是那天在凌华苑门口见到的姑娘。
她居然从容珣马车下来
她住到容珣府里了
叶白柔双手紧攥着袖摆,再度向马车旁看去。
阳光下,少女恰好侧头,与身旁的丫鬟说话,露出的半张脸白皙清透,嫩得像是刚冒出芽儿的藕。
又哪里有什么胎记
叶白柔僵在原地,惊得说不出话来,一旁的沈成姗道“怎么不走了”
她拉了拉叶白柔的袖子,可叶白柔就像雕塑似的,半天也挪不动一步。沈成姗皱了下眉,顺着叶白柔目光看去,轻轻嗤了声,不屑道“居然是她。”
叶白柔总算回过一点儿神来,勉强镇定地问道“你认得她”
沈成姗道“孟三姑娘嘛,之前在小侯爷宴席上见过。”
叶白柔一愣“三姑娘你没弄错”
“是啊,就是三姑娘,没错,上次宴席上我还推了她一把呢”
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沈成姗将上次将宴席上的事儿娓娓道来,丝毫没有注意到叶白柔几经变换的面色。
“我就不小心推了她一下,她就在小侯爷面前装可怜,要不是她说的那几句话,我也不会”
突然想到了不好的事儿,沈成姗语声顿了顿,将话锋一转“别看她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儿,心眼可多着呢。”
“你瞧,她这身衣服居然还是云锦缎面的,上次也没见她穿得这么体面。”
“啧啧啧。”
“也不知哪里弄的,说不定找了个有钱的主儿。”
“”
沈成姗滔滔不绝地说着,叶白柔越听脸色越来越白,面上表情险些控制不住。
那天宴席她虽然没去参加,可沈嵩被羞辱的事儿她却略有耳闻。
当时她还奇怪,沈嵩为人圆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