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留,直接将命给留没了。
如今不用宁逾白说,他已然将药丸给弄死了。
不知待会儿淑妃会不会按照他所想的剧本来。
说时迟那时快,门外传来荷梵禀告声“陛下,淑妃娘娘来了。”
燕云殊披上小被子坐在床上,抬手制住林阆要告退的手势,他还有事要问呢。
“让她进来。”
“是。”荷梵应下。
殿门将开一条缝,便有一道鹅黄身影扑进来,娇美脸庞惨白,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嘴里还喊着“陛下,是寒露的错,不该贪图御花园美景,央求陛下陪寒露在醉意亭赏景品茶,都是寒露的错,陛下要怪就怪寒露吧。与药丸无关”
得,梦想成真。
不过这是来求情。
寒露和药丸是亲戚,药丸是表哥,寒露是表妹。
这是燕云殊知道的。
实际表哥表妹青梅竹马私定终身那套,他却是不知道。
“哭哭啼啼像什么话,朕还没死呢”燕云殊虎着脸呵斥。
淑妃被吼得哭声停了瞬,隐约觉得燕云殊哪里不同,但救人要紧,她也顾不上这点,哭声如断掉曲调般续上“嘤、一切都是寒露的错,还请陛下降罪,药丸只不过是按照寒露的请求,将陛下引到御花园罢了。”
燕云殊被哭的脑袋阵阵发疼,不耐烦道“再哭你就去冷宫哭个够。”
上辈子封完这个陪伴他长大的丫鬟为淑妃后,他就没再有过别的妃子。
一是贪玩心太重;二是着实对床笫之事提不起兴趣,满心都在想着和宁逾白对着干。
现如今,他再看寒露这样,内心更是毫无波动。
“你要帮药丸求情啊”
这话音让林阆这旁观者遍体生寒,偏偏情绪激动下的淑妃毫无感触,还在一味求情。
“陛下,此事皆是寒露的错,他、他真的是个很无辜的人啊。”
“你如此为他求情,朕若是不成全你,倒显得朕薄情寡义。既然如此,朕允许你以死相陪药丸。”燕云殊冷漠道。
寒露惊恐万状。
那种陌生又奇怪的感觉再次浮上心头。
她以为燕云殊在告诫,旨在让她认清地位,别为个小太监失去理智。
只要她肯服软说两句好听的话,陛下会回心转意的。
一定会的。
寒露怀揣这种想法抬头对上燕云殊饱含冷意的双眸,她僵住了。
他、他不是告诫,也不是说笑。
他是真打算那么做
燕云殊当然没开玩笑,前一世淑妃可没少仗着身份胳膊肘往外拐。
在他面前多次煽风点火,说宁逾白的坏话。
如今细细想来,这其中蹊跷之事多有牛毛。
偏生他前生好似上等榆木还被封了心眼,傻缺到不行。
对这些人的话坚信不疑。
越是意识到自己的傻缺,燕云殊便越发心疼宁逾白。
这人为他到底吃了多少苦啊。
一到这时,他恨淑妃等人,也更恨自己。
“淑妃,跪谢吧。”他冷冰冰道。
淑妃惊慌“陛下不要。”
“嗯”燕云殊挑眉,无端生出些无情味道来,“是你竭力将朕身体有恙的罪揽在身上,想为人求情。这会儿怎么又说不要了寒露啊,这要让药丸听见,该有多伤心。”
寒露抖着唇,满脸恐惧“不,陛下,寒露错了寒露再也不为他人求情,请陛下看在我初犯的份上饶我一命,以后我绝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