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也站在景礼右后边,正好看到景礼的小手指在符箓底下动来动去,他唇边浮上浅笑,很快又压下来。
景礼放下符箓,抱拳朝张大师目藏讥讽道“高手高手”
王毅电话又来了。
张大师仗着符箓生效到失效还有一段时间,笑容得体地看着王毅,示意他大胆地接电话。
王毅还有点心慌,险些按错键,挂掉了电话,待电话接通,他直接按了外放。
电话那头的女秘书语气稍显平静地说“王总,查清楚了,不是方副局家的祖坟”
王毅心底的大石头彻底落地,江知也目露一丝狐疑,许是旁观者清,他觉得这秘书口气不太对。
张天师哈哈大笑,朝景礼抱拳回礼说“承让承让。”
景礼倒是镇定,他弯着眼睛笑说“电话那边话还没说完啊,万一是方副局妻子家的祖坟呢,你说是不是”
他这话一说,几个人脸色都变了,尤其王毅,面如死灰,表情比之前听说地皮是方副局家祖坟还要难看。
景礼
他挠挠头,不解地看着江知也,他就只是随口说个大实话啊。
景礼不知道,整个晏城搞房地产这一行的,现在谁不知道方副局老婆是个旺夫命,方副局宠妻是整个晏城出了名的。
方副局以后自己的坟都可以没有,但是他老婆家的祖坟绝对不能没有
江知也来不及解释,电话里的秘书磕磕巴巴又很没底气地陈述说“王总,那块地皮,是、是、是方副局夫人家的祖坟。”
“”
“”
“”
王毅喉咙发涩,咳嗽了两声问“确、确定了吗”
秘书笃定地说“确定了,方副局的秘书亲自打电话过来告知我们的。”
王毅面无人色,都忘了挂电话,板上钉钉的事,贴一百章符箓都没得改了,他的公司很快就要面临破产或者被吞并,即便以后有朋友帮点忙,不至于落魄到饭都吃不起,但也不可能东山再起,他这辈子最光荣的时期也已经过去了。
初夏时节,知了初鸣,声线长而尖细,十分聒噪。
张大师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他的背部肉眼可见地沁出汗水。
祖师爷啊,他的名声全完了他怎么可能输给一个没成年的毛孩子
张大师忽然暴怒,并拢两指,指着景礼呵斥“是你捣的鬼刚才你对我的符箓做什么了你想害我名声就算了,连累王总简直就是伤天害理我今天要替天行道”
一个中年人想在江知也面前对景礼施暴,可能性为零。
张大师刚一出手,江知也直接把人撂倒,他带来的小童子,一见情况不对,直接扔了包袱,摘了假发跑了。
景礼“”
下山没几天,第一次见这种大场面。
谁真谁假,现在已经十分清楚,王毅见真大师还在眼前,还算镇定,让保姆阿姨去叫了保安过来,把张大师留在大厅里,然后报警处理。
王毅处理好骗子的事,赶忙跑过来点头哈腰,问景礼还有没有回旋余地。
景礼单手支着下巴,蹙眉定定地看着屏风,也没说话。
王毅找江知也求救,江知也抱臂站立,脸上没有半分笑意。
景礼走到旁边的桌子上,用张大师之前留下的朱砂和笔等东西,画了一张符放在桌上。
他走到屏风面前,弯腰从屏风侍女的披帛上抽出一根红红的丝线,这根丝线很长,他绕在食指的指头上,一圈两圈几乎绕满了手指头,才绕不动了,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