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啥”
公鸭嗓起先有些慌乱,但又很快平稳下来“就算她死了,也没人来找我们”
云缎本来是坐在田埂上的,而背后则是干涸沟渠,这三个人应该一直埋伏在里面,居心险恶。
她无力的向一侧趴去,脑子里面只有无尽疼痛,其他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快让我解脱吧
给个痛快行不
有这么折磨人的
“胖子,你把她拉起来”,公鸭嗓沉吟了一下,说道,“不能让她死的这么痛快”
“这”
另一个男生显然有点不太情愿。
“我们还是快走吧,没啥意思了。”
女生小声催促道。
“也是,现在大下午的,村里人太多了”,公鸭嗓想了想,“晚上再来。”
“这么热,不会生蛆吧”
“你好恶心”
三个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远。
云缎脑袋都要爆炸了,直接不会思考了。
与这比起来,她以前挨的打像是在玩游戏
鲜血源源不断沿着桶壁流下来,打湿了她的衣裤。
用手摸了摸下巴,一手黏稠,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
她疼晕了过去。
“还没死”
细细碎碎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进入云缎的耳朵。
我还没死
她喘息着,身子底下还是冰凉的地面,手上黏糊糊的,有苍蝇在旁边飞来飞去。
“好多苍蝇啊没生蛆吧”
“留了好多血啊。”
旁边有人絮絮叨叨地说。
听声音,远远不止三个人。
“走”,公鸭嗓的声音响起来,“把她带到那个里面去。”
哪个
云缎一动也动不了,仿佛意识已经脱离了身体,只有头上的剧痛提醒着她,她还没死。
她像一个破麻袋一样,被人拽着两只胳膊和腿,抬着走了十多分钟。
血腥味挥之不去地萦绕在鼻尖,而疼痛也如影随形。
“到了。”
“把她抬上去”公鸭嗓兴奋地抬高了声音。
“这样不好吧,弄脏了粮食怎么办”
“怕啥,这些都是拿来卖的,到时候洗不就行了”
公鸭嗓无所谓地说。
云缎感到自己的身体不再是平坦的移动,而是似乎在上坡。
耳边传来咚咚的脚步声,像是在上梯子。
“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是个祸害人的灾星”
公鸭嗓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几人放下抬着她的手,让她脚挨到地面。
“对,你把你们一家人都害死了,为了我们村,你只好去死了”
“为了村里”
“为了村里”
其他人的情绪被点燃,纷纷呼喊起来。
“三”
“二”
“一”
“噗通”
被人猛地推了一把,云缎头朝下栽进了一片流沙似的东西中,激起一阵琐琐碎碎的响声。
一瞬间,她就下沉到了最底下。先是头撞到了地面上,接着是身体。
身体被千百斤的重物挤压着,骨头都开始颤抖起来。
被刺激到的伤口,又加倍地疼痛起来。
这是谷仓
她在最后一刻麻木地想着。
“今年真是大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