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茶不理会他,只叮嘱着“我和茗儿要生活,把爹的屋子租给了参加秋闱的书生,祖父你别在院子里闹腾,吵着人读书了,到时候人家不满意搬走了,我俩就真饿死了。”
李惮闻言,伸着脖子往儿子的房间看去,瞧着窗轩半掩,里头堆得高高的书本后面,似乎真有个人影。于是立即笑起来,朝李茶伸出手掌“你爹也是我儿子,他的房间租出去,凭何就你姐妹俩拿钱,也给我一份。”
李茶怕他再折腾下去,知道自己从书生那里赚了不少,分得更多,只得摸出几个铜板塞给他,“您老可要点脸吧。”
李惮有些嫌弃,不愿意走,“就这么点”
“人家也是穷苦书生,能有几个钱真有钱能住到咱家么”李茶一面说着,一面推着他往外走。
老头走得倒是痛快,就是到大门口的时候,捡起自己刚才放在门边的包袱扔进来,“给我把衣裳洗了,改明儿爷爷赢了钱,给你买金簪子做嫁妆。”
这话李茶听了不下百来遍,哪里会放在心上,直接推他出去,别上门。
房间里,沈恪起身关了窗户,顺手将食盒拿了出来,放在窗沿下面,“麻烦李姑娘了。”然后关窗,按例睡午觉。
可关了窗户,他却从堆得厚厚的书本后面拿出一个食盒,里面竟是精致丰富的饭菜,还冒着香气儿。
最底层还有饭后点心。
也难怪这些天吃糠咽菜,越吃越精神抖擞了,感情是这背后开了小灶。
因李惮白天来了一次,李茶担心他晚上回来吃饭,所以一直让李茗坐在大门口看着,若有动静马上给自己信号,好将粮食都藏起来。
而沈恪房间里,此刻却多了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儿,他把手里精致的食盒放下,看着这狭小的房间,顿时眼圈就红了,“哥,你受苦了,夜大哥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假的。”
小男孩儿说着,一手摸着那硬邦邦的床铺,也拍拍那破旧的桌椅,“这怎么住人啊哥你身上还有伤呢不行,咱们立刻就走。”竟然就要给沈恪收拾行李。
这里的确不是一般的简陋,但沈恪已经习惯了,而且这里安全,又无人打扰,对他疗伤有益。
“不必,也就是再住个十来天而已,等我伤势痊愈便回去,你不必担心。”沈恪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了脚步声。
小男孩儿立即飞跃到房梁上藏起来,沈恪去开门,是李茶送晚饭。
她一走,小男孩儿便迫不及待地抓起屁股底下硌人的玩意儿,一瞧竟然是一锭五两重的银子,上面都蒙尘了。
也不知这家人怎么回事,五两银子还给藏到房梁上来。
不过这点小钱他哪里放在眼里,急急忙忙跳下来看对方给他哥哥送的是什么。
迫不及待地打开,就瞧见一个黑乎乎的馒头和半张干壳饼子,另外一碗半点荤腥没有的汤,上面漂着几片黄菜叶儿。他气得险些将这饭菜给砸了,“哥,她们每日就给你吃这些么”
难怪每日要夜大哥送几回饭菜来。
又想起自己翻墙来的时候,看见那大门口坐着个胖乎乎的女孩儿,一时便想到了什么,“这姐妹俩着实太过份了,瞧她那妹妹养得多胖,只怕哥哥给的银子,全给她俩背着吃完了,却给哥哥吃这些连狗都不要的东西。”
这男孩儿约莫是水做的,说着说着,竟然又要哭起来了。
沈恪淡定吃饭,只是听到他说连狗都不吃这些东西的时候,才微微顿住,“她们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