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个星期之前,沈琼一定会想要继续寻找自己的父母。但是现在她知道这个地方根本不会有人同情和纵容她的脾气。
和程沫沫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她居然重新有了一种期待。失去的一切没有要她的命,程沫沫能撑下来,她也可以拥有未来。
“你送我们出去,”沈琼直接对黑瞎子说,“你带我们两个出沙漠,保护吴邪的价格我出两倍。”
“我爸爸虽然已经不在了,但公司盈利的黑钱我知道在哪里,我能付得起。”
沈琼盯着那对墨镜,努力想用坚毅刺穿之后的眼睛。
这是这个女孩子第一次反抗命运,却不知道从此才是落入深渊。
吴邪确实变了,黑瞎子心想。
虽然在他看来,面对阿莫的时候,吴邪依然更像过去那个无法拒绝她任何要求的天真愣头青。
但是这个狠绝的计划是必须有人牺牲的。
当所有的线索都指向“沈琼是那个特殊的人”的时候,他的阿莫就安全了。
黑瞎子很好奇,吴邪这样的人会不会用沾着血的手去拥抱她。如果会,她又会是什么反应
“付你个头”程沫沫暴起,话还没说完就被黑瞎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后脖子上一捏。
他把被捏晕的女孩儿放倒在一边,“沈小姐,我答应你也是救我自己,你要记住你说的话。”
沈琼眼底流过一丝厌恶。在她看来这无非就是一个为了钱什么都肯干的人。
“既然你请我带你们走,那就必须听我的。我们再在这里待一个小时,”黑瞎子按了一下手表,“会有东西来告诉我剩下多少个出口,以及在什么地方。”
东西沈琼想到了之前发出“昭胡都格”叫声的奇怪生物,还有那种蛇人。
眼前这个黑瞎子让她觉得更像是那些东西,而非人。
但是她已经学会了放下一部分好奇心。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通道的尽头出现了一个绿色的光点,飘飘悠悠靠近了。
沈琼下意识做出了防御的姿势,却见那黑眼镜一下子凌空捏住了那个东西那是一只绿色的小甲虫,非常漂亮,仿佛玉石雕刻的一般。
“得嘞,”黑瞎子把甲虫装起来,背上了程沫沫,“姑奶奶们,走着。”
一个月前,北京一公路车流中。
“天真,”胖子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照片,“这姑娘长的这么俊,你下得去手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胖子的语调依旧欠揍,脸色却有些与平日不同。
他算了算,六年还是七年就算是酒后三巡也没人轻易提起这个女人的名字。
前五年是因为他们以为她死了。但在墨脱,张海客告诉他们2005年那场巴乃的大火后,有一个重伤的女人被送到了北欧。
吴邪当时已经是道上有名的小佛爷了,他看得出对方没有撒谎。
王胖子没法形容那个时候吴邪的状态,但是他记得自己重重的拍了他的背和肩膀,就像那年他说“哭吧,没人会嘲笑你”的时候一样。
吴邪抽着烟,“艹,当年她耍我的时候有见我俊俏就手下留情吗”
“那你和她不一样啊,她就是相中你了才耍你,不然你看她咋不耍小哥。”
“而且我说,”胖子拍了两下喇叭,“钓鬼佬你认识的谁不好,有必要大炮轰蚊子吗”
吴邪看看手机上那张照片,“啧”了一声道“鬼佬的拍卖行前段时间给她发了eai,让她去面试。老子得让他们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