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经意间的一眼,却看穿了男女生理结构的不同。
遐想蓦地让韩沉西脸颊一烫,他急忙仰起头望天,视线再不敢下移半分。
偏不巧,迎面风吹起弋羊不长不短的头发,刚好扫到他的下巴。
女生发丝细软,带着清甜的洗发水香味,韩沉西觉得下巴处痒痒的,不太舒服,他歪歪脖子,肩膀一斜,偏过半个身位。
没了阻挡,头发滚进风里,一起一伏,翻飞飘舞,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暖金色。
韩沉西跑神片刻,鬼使神差地突然又坐正了,他稍微颔了颔脑袋,这回弋羊的头发改为刮蹭他的眼睫毛,很轻很轻,像羽毛。
韩沉西眨眨眼,心跳漏下半拍。
用时十五分钟到达诊所。
弋羊停车,韩沉西下来。
诊所进门有个三级石台阶。
弋羊不太喜欢和人有身体触碰,对于要不要搭把手扶他,显得犹豫。
好在韩沉西运动神经发达,他单脚一跳,轻轻松松蹦了上去。
弋羊僵滞在半空的手便顺势收回了。
推开玻璃门,映入眼帘的是储药柜,柜台上趴着一个男生,埋着圆溜溜的脑袋写卷子。
很认真,完全屏蔽了开门声。
“皮九。”弋羊喊他。
皮九
这一喊,把韩沉西喊楞了,皮九,不正是范胡的同桌么。
皮九慢半拍抬头,与韩沉西四目相对,怔愣愣地反应好一会儿,推推眼镜,又去拿眼神询问弋羊,“怎么了”
弋羊指了指韩沉西的脚。
血此时已经渗透包扎的衣服了。
皮九勾头一看,吓了一跳,忙绕出药柜,搀扶着韩沉西往里屋走。
途径配药室,他问里面一位穿白大褂的护士说,“妈,我叔呢,我同学脚受伤了。”
护士正在配药,动作麻利,她隔着窗玻璃的小孔望韩沉西一眼,说“在诊室给人看病呢,你扶你同学先进来这里坐。”
皮九掀开帘子,韩沉西蹦跶进去,稍稍打量了眼皮九妈,估摸她年纪应该和柳思凝差不多,礼貌地称呼她一声“阿姨。”
配药室空间不大,皮九妈捞来一个板凳让韩沉西坐下。
皮九蹲着,帮他把包扎的衣服解开。
露出泥黑的脚,皮九妈吐槽了句,“你这是下池塘玩泥巴啦”
韩沉西“”
皮九妈叮嘱皮九说“你去弄盆水,先帮他洗干净脚,我把针给病人打上,再去叫你叔。”
皮九点点头,他出去找盆,皮九妈拎着输液袋到输液室。
房间里剩下韩沉西一人。
韩沉西看出来了,这诊所是私人的,亦或是说是皮九家的。
他丧眉耷眼,托腮感叹着,丢人丢到同学家里来了。
他可真有本事啊
没两分钟,皮九手里拎着个白色的盆回来,盆搁在韩沉西脚边,他往里倒了些双氧水。
韩沉西见他伸手要帮他洗,忙说“我自己来。”
“有点疼,你忍一忍。”皮九也没坚持,束手站在一旁静静看着。
疼是蜇着疼,但他一大男人,能忍疼,不至于乱喊乱叫的。
韩沉西趁着洗脚的时候,低着头,佯装不在意地问“那个刚送我过来的那个弋羊呢”
他一直没在房间里看到她的身影。
“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