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袁满按了按眉峰,锲而不舍追问,“我以前,真的很令人讨厌么”讨厌到,大家宁愿都做沉默的大多数
仆役有些尴尬,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无从反驳,只得从旁找补道“蛇莓本身无碍,但若被剧毒的蛇类毒牙舔过,兴许真有毒液残留。如今虽已初秋,然秋老虎最是流金堕火,府中或有蛇虫出没也未可知。”
言下之意就是,没人敢百分百打包票有人投毒,索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不。”袁满想起之前被众人千夫所指的模样,心不在焉踢着脚下的小石子,嘴唇撅得老高,“她们就是喜闻乐见。”
心事重重回到闺阁,袁满俏脸没做好表情管理,不自觉拉成了一根老长的茄子。
房中仆婢,似乎对她这副模样司空见惯,非但无人问津不说,还都推波助澜,在屋外一茬接着一茬闲磕牙。时不时有欢声笑语传入,更显得里面萧索无比,室内室外宛若冰火两重天。
终于一声闷响,有什么东西拍在了桌案上“你们都给我安静点”
屋外仆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她们家大小姐今夜又是哪根筋搭错了。
袁湘一边推门而入,一边驱散了仆众走进房中。将带来的滋补佳品放好,回头笑道“阿姊怎么像吃了炮仗一样大病初愈,不宜动怒,又何必与下人们一般见识呢。”
袁湘身后,跟着另外一名年约五六岁、头总双角的黄毛小丫头。小丫头紧紧拉着袁湘的手,也木讷地叫了一声“阿姊好。”
这个时代的袁家,能称呼原主为“阿姊”的女眷,想来正是袁术的另外两个女儿了。
三国的人脉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说它小吧,从寒门到豪族、豪族到名流,门阀划分得细致不说,三六九等也分得门儿清。可若说它大吧,贵族子弟联姻来联姻去,汉末这段历史,说白了,不过也就是一群亲戚掐架而已。
袁满眼珠骨碌碌一转。
就拿眼前这两个女眷来说,未来她们其中一人就嫁给了吴大帝孙权。而现在更热闹了,袁家又多了一个本该拿着祭天剧本的作精女炮灰。
改善人缘,不如从亲姐妹开始。袁满苦着脸,怅然道“我不开心。”
袁湘与袁澜面面相觑,半晌袁湘才问“是不是今日父亲非逼阿姊去向孙伯符赔罪,掉了阿姊的脸面”说罢,向前扯了扯袁澜的手。
袁澜虽年幼,但十分早慧,见状没辙,只得有些不太情愿地走到袁满身边。
她肥肥的小手一伸,抱住了袁满的两条大腿“阿姊不生气,阿澜看看你、抱抱你。”
袁满心里一暖,下意识道“不是因为他。”
她与孙策发生过节之时,袁湘全程也在场。到了如今,只以为她面子上下不来台,却依旧嘴犟不肯承认罢了。
但有些话,袁湘身为局外人不得不提“阿姊,别怪阿湘多嘴。那孙伯符是故人之子,尚有三分薄面。如今又成了父亲的义子,颇受寄托看重。你可莫要像往日那般,再对他出言不逊了。”
“我不逊什么了”袁满脸上写满了无辜,索性顺水推舟试探,“阿湘,你看我这毒素上头,脑子也不好使了”
装疯卖傻推卸责任素来是袁满的强项。袁湘虽不知道她言语的真假,依旧好意提醒“阿姊不会真的不记得了吧”
袁满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记得了。”
袁湘无奈叹了口气,清了清喉咙,开始数落袁满罄竹难书的罪状。
“其一,他大名孙策,不叫孙笨。你倒好,人前人后红口白牙孙笨长、孙笨短地侮辱人家。”
“其二,他带着寡母幼弟,到寿春来投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