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场天内叶歌很快拿到了替换球,她在原地蹦了两下,又一次将球抛到了半空中。这一回栗原的动作多少快了些,她朝着球的落点试了个鱼跃救球,伸出的手背将将触到了排球底部。但反弹的角度却冲向了界外。后排的副攻手紧随其后勉强将其救起,被打乱的一传却将球长传到了距离球网过近的上空,守在网下的青木风见背对身后的攻手冲上前去,看也不看地起跳
二次进攻
这种孤注一掷的气势让对面场上的副攻手来不及仔细思考脑内闪过的信息,身体已经率先跟着判断跳起,却在半空中正巧对上一双澈蓝的眼瞳。青木风见令无数拦网人员绝望的滞空能力在这一刻发挥到了极致,那道跃起的身影仿佛生来就属于天空,她就那么平静地看着你,目光越过眼前的球网,再越过你高举的双手,过分笃定的神情甚至吸引了对方自由人的目光,她可以越过那些手臂的缝隙看见排球落点处的严防死守
然后她轻巧地一拨,将球传去了球网右翼。
“侧传”
右翼攻手早乙女真央将球拍落在空场的声音和看台上的议论声一同响起,金田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侧方传球对配合度和传球的准确性要求极高,因为视野里完全没有任何队友的关系,对所有攻手的移动方向都只能凭借脑内的估算,这看似四两拨千斤的一球背后有多少苦练自不必提,他下意识地转头去看身边的二传手,却发现对方比他还要更早地坐直了身体,灰蓝色的瞳孔正在隐隐发亮。
“是那个位置。”
影山说,他瞳孔中热度不减,一口气抛出了脑内想到的词语,语无伦次地试图向身边的主攻手解释“青木前辈侧传的位置是标准的四号位,是攻手们打得最习惯的位置。无论接下这一球的攻手是谁,都对她传去的定点不会有改变那个3号,她是降低了自己的打点来将就这一球。这不是配合,这是”
“这是明明白白的球场统治,谁都可以,给我把这分拿下来。”
躺倒在床上的及川说,由于某些不可忽视的硬件原因,他围观这场比赛直播的姿势有些滑稽,这严重影响了他看比赛的心情,发表的评论愈发小孩子气“小青木也成长了呢,可怕”
拿腔拿调的尾音让旁边给他举着屏幕的岩泉感到了久违的手痒然后又迅速被自家幼驯染身上的惨状压了下去,他努力平心静气了几秒钟,才开口“有什么不对吗”
同样作为二传手的队伍中心,及川显然对此有着旁人所不能及的发言权。但他却格外轻松地摆了摆手,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没没没,怎么会呢,即使小岩的癖好是女王大人那样的强势类型,作为幼驯染我也会支持痛痛痛”
继及川彻受伤后不到四十八小时,曾经闻名北川第一男排部的爱的铁拳重出江湖,岩泉一始终认为只要他使用暴力的次数够频繁,那么量变产生质变,及川彻那颗仿佛出生时被产钳夹过的大脑就还有救。于是半分钟后,他心平气和地把终于老实下来的及川摆回了床上。
“快说。”他简单粗暴地问道。
“说真的小岩,你不觉得你偏心小青木太过分了吗停停停及川先生还负伤啊”好容易从幼驯染手里保全自己脑袋,及川朝身后软绵绵的抱枕堆里一歪,鼓了一腮帮子不明气体“也不是说不好啦,二传手本来就是队伍的司令塔,风格强硬一点也可以理解。小青木也是在摸索自我风格的路上,各种各样的尝试都是必要的,但是呢”
他在这里稍微安静了几秒,不期然地想起了很久以前那个站在光辉巨兽口中,面目平静的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