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轻巧的一句,就把这场轰轰烈烈的寻人事件,画上了暂停符号。
乌野排球社的问题自有他们社内的人去烦心。一个星期后青木拆了绷带,菅原也就终于从每日接送的任务中解脱出来,临了青木再次提出作为他劳心劳力一周的回礼,可以帮忙引荐乌养教练虽然不保证结果却被菅原婉拒了回来。
“在此之前还有些事情要考虑清楚,”他微笑,“如果之后需要帮忙的话,我会不客气地来找你的。”
既然他这么说,青木也就将事情暂时放下,她毕竟不是社团成员,没有义务从头到尾跟进,只是偶尔在路过教职员办公室的时候,能发现几个男排部员围着监督和教导主任拼命地拜托什么。六十多岁的监督从头到尾装聋作哑,而四十出头的教导主任全程汗如雨下,虽然谈话内容听不清,但参考这帮二年级前辈之前的行动风格,八成又是在拜托些强人所难的话。
但这或许也就是他们区别于其他学生的地方。
绷带虽然拆了,但禁止激烈运动的医嘱还在生效,青木放学后的时间忽然变得极度无所事事,而这种无所事事又迅速引起了同班的注意。他们或许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能敏锐地感受到这个从开学起就忙进忙出的同班级花终于有了可以随意浪费的时间,女生的友情又建立得轻易,几句聊天,几句介绍,谈笑间就像已经相识许久般熟悉。
虽说青木多数时候也不开口,任由同班的姑娘在她周围笑笑闹闹,但她人生里上一次这种状态能直接追溯回国中一年级,这让她多少觉得不适应。可周围人却并不这么想,似乎她们的概念里从来就没有值得倾尽全力去做的事,高中生活的所有时间都可以拿来肆无忌惮地挥霍,而生平最大的乐趣也不过是在体育课上嘻嘻哈哈地搂着她的肩,指着外班素不相识的男生说青木他刚刚一直在看你,你对他笑一下,就一下。
于是她叹口气,眼角眯起,唇角上扬,连带着拉动脸部的肌肉一起向上,是午休时听这帮女生喋喋不休地讨论的美妆杂志上推荐的可爱笑法,青木学不来日系女生蔚为特征的温柔性格,但应付这种机械的动作却还不在话下。到底都是青春年华,情窦初开,她假模假式地递过去一个眼神,对面的男生往往就能从脖颈红到耳根,个别极度害羞的,还能当场落荒而逃,留下身后一群女生放肆大笑。
而青木只会揉揉笑僵的脸,随手提起水壶,从笑成一团的人群中安静抽身,走向汲水处的方向。
无论是多有趣的游戏,玩到最后也只会觉得无聊。
她把水壶放到饮用水的龙头下拧开盖子,自己绕到另一边用自来水拍了拍脸颊,抬起头来又是那个不甚亲切的青木风见,再试图去回忆操场上发生的事竟然觉得恍如隔世那个世界分明与她息息相关,又偏偏令人格格不入,像是某种可以互相窥探的平行空间。
“很累吧”
“”
意识拉回来,她的视网膜重新起了作用。隔着水池的正对面站着个女生,短发,运动服,不到一米六的身高,有些不起眼的长相,正用略带紧张的态度朝她笑。
青木怔了怔,迅速瞥向操场的方向这么说,今天一同上体育课的,好像确实是二年级的人。
“道宫前辈。”
她叫了一声,又有些迟钝地反问“累是指”
道宫似乎也是同样来打水的,手上拎着个造型朴素的水杯,她低头把杯口对准汲水处,脸上的神色依然是那种挑不出毛病的和善。
“合群。”她吐出两个字,同时把水杯移开,盖紧杯盖轻轻摇了两下,算作清洗过内部,才接着道,“勉强自己去把别人认为重要的东西放在第一位,安慰自己说这样也很好,说不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