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有心地宽厚的人在,泽村大地罚站罚得气定神闲,甚至还有心思聊起场上为数不多的亮点“我有点明白青木你说影山手下不会留情是什么意思了”他像是觉得有趣一样笑了两声,“这还真是不饶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雪之丘正苟延残喘地从第一局的赛末点抢下了一分,理由却不是什么精彩的扣杀或者配合完备的组织进攻,非要说的话青木看着影山朝国见呵斥了句什么大约是因为北川第一副攻手的懒癌又犯了。
这种节能式球员并不罕见,近有眼前场上的国见英,远有还在休息区喝茶等赛场的栗原日和。面对弱旅就适度放水,自己轻松对方的比分也不会太难看,倒也谈不上对与错,无非天性如此。一般来说只要不涉及到夺胜机会的问题,连教练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人生而性格不一,硬要改正也没什么好处。
但在影山飞雄看来,这似乎就不可理解了。
青木计着数,短短两局的碾压赛中没挨过影山斥责的攻手屈指可数,备选区的球员不提,连金田一都没能逃过一劫还真是令人吃惊。早在一年级的时候他似乎还存过和影山在排球上一争高低的心思,现在想来,简直恍如隔世。
比赛最终在这种虎头蛇尾的错愕形势中匆匆结束,开场前还威风凛凛的冠军种子球队在一场比赛后形象彻底崩塌成了一盘散沙。如此比赛着实没什么看下去的必要,除非菅原能用看的学会影山飞雄级别的传球技巧,否则这种剑拔驽张的队伍氛围对培养战术意识不仅没有丝毫的帮助,还可能拨乱菅原那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战术敏感性。
半小时后他们在体育馆门口道别,菅原他们似乎接下来还打算去看看高中的场馆,毕竟比起球场上的王者来说,那边的县内第一二传算是曾被青木盖过章。虽然他也尝试着邀请青木同行,但青木犹豫片刻后还是摇头婉拒。
她实在还没想好要用什么表情去面对现在的青叶城西。
逃避这件事执行起来很简单,要抬头挺胸地承认却相对不容易。何况现在她也没能想出一个合适的解法,说来也是无力,这件事上能帮她下决心的人决计不多,连父母都可能成为阻碍。
想来想去目前唯有一个人还可以商谈,于是最后还是回到这里。
她抬头去看校门旁硕大的校名,北川第一向来不算招摇,简简单单的一行大字就是全校屹立于此的底气,一如树原拉她走进体育馆的理由,强势而不讲道理。
这就是她和排球的。
她静静地看了会,然后朝门卫处走去。
也许是这张脸确实引人注目,门卫的保安对她还有些印象,没有太过为难就直接放行。她挂着来访证一路朝记忆中办公室的方向走,体育组教师的聚集地仍然面朝操场,隔着一整列窗户能将几栋林立的体育馆看个清晰。到底是周末,办公室的教师只有个新来的实习生,和突然出现的青木相顾无言许久,也没法凭空判断她话语的真实性,只好说树原教练出门带学生比赛,估计回来的估计会比较晚,请她先在办公室里坐一坐。
青木点头,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树原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临近下午六点,从窗边可以看见他下了车就带着女排的人一路去了体育馆,显然是例行的战术会议,不过按他的一贯风格也不会开太久,何况今年的部长是栗原,总体还是令人放心的。
果不其然,不过十分钟的功夫,女排的体育馆就灭了灯,衬得一旁的男排体育馆愈发晃眼。考虑到今天他们的场上表现,这是可以理解的青木正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