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只是朝她微笑。
“小青木的话嗯,会这样也不出奇。”他将那种虚无缥缈的笑法落到实处,化作眼底真真切切的一点无奈,“坚强,独立,从来不想着依赖。信任这东西,在你眼里给谁都一样。”
走廊很静,连一点响动都清晰,及川踏着散步似的节奏靠近,距离从远到近,再到面对面,他抬起的右手似乎要扶上她的侧脸,又在真正触碰上之前堪堪止住。
而她没有后退。
“我倒是想问问,”他轻声提问,“小青木为什么可以这么相信我不会碰你就因为我说了接下来的距离把控都交给我,只要这句话就可以”
问题有理有据,青木一时语塞,她并非没有自觉,对及川的习性也算有几分了解,非说他洁身自好坐怀不乱未免自欺欺人,还不如将拉不开的距离感推给多年同学的情谊如果真的有的话。
脸颊旁手掌还散发着另一个人的体温,隔着空气的触感比千崎真弓直愣愣的接触还要让人心慌意乱,但他终究没有放上去,掺杂着运动后热度的掌心逐渐远离,及川直起身来,脸上的笑再次恢复到了那种轻巧的状态。
“不分远近的相信,”他最后说,“和从不信任也没有什么分别。”
距离青木风见真正理解这句话的意思,还有十八个小时。
第二天的比赛仍然抽中了上午,d场的第二顺位,前面排着东京代表队和长崎代表队的二轮战,她们热完身赶到时刚好赶上最后半局,东京代表队的副攻手游刃有余地拦死一个球,将分差又拉大了一分。
“白石弥生。”千崎嘴里嘶嘶地抽着凉气,脸上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不爽,“是块难缠的硬骨头。”
都说王牌主攻和对手的副攻是天敌,比被破防更难受的是永远打不破的拦网,无论接应防守做的多好,只要球无法落进对方场内就不可能胜利。以千崎真弓此刻的高昂的仇恨值来看,不难猜出这两人之前到底有过怎样一言难尽的斗争史,只是,“是三年级的选手”青木问,试图为她对这个名字的耳熟找个原因。
佐藤原本在旁边笑得打跌,听她提问倒是有些惊讶,但还是尽职尽责地接过科普大任,“啊对,你是应该对这人不熟,毕竟全国里基本没有存在感。”说着指向场上和队友击掌的球员,一米七六的身高放在副攻手中总显得有点不够用,“枭谷学园女排现任队长,个人实力不错,但是队伍不算出彩,每年也只有国体能见到她打得自在些。”
提到枭谷就恍然,青木颔首,半年前的回忆跟着球员介绍一起纷至沓来,虽然当时的东京游学不足以让她去每个女排部现场参观,但弥生这个名字确实曾经被人提起,由某位男排的前辈极力推荐,大约每个学校校内的男女排之间都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联系,高中排球界又不算大,左右不过是那么些选手,若真是有缘之人,必定低头不见抬头见。
这一赛前的插曲很快消散,毕竟比起过去的冤家更重要的是挡在眼前的对手。第一场比赛结束的迅速,东京代表队胜出,赛制贴心地多留了十分钟进行球员间的赛后交流,接着就招呼起下一场的两批选手。千崎一马当先地走在前面,赛前遭遇老对手似乎给她打了一针强心剂,从热身阶段开始就火力全开,从起跳到扣球都精准得宛如从作图器中拉出,空中定位次次都分毫不差,连击球点都稳定在同一水平线上。
这无疑让两个二传手都感到了些许压力,主攻状态极佳,若是败在不够完美的传球上那未免太过可惜。青木几个试球都给的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