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似乎已经不报期待地。
青木抬起手来,把那颗脑袋一点一点地摆正,直到回到平时的高度,才开口。
“还记得吗”她说,“最开始,菅原前辈给我的,让我愿意帮助乌野的理由。”
最后站上中央球场的,不是你也可以
不是我,也可以。
那就是一切的开始。
“我是绝对不行的。”她说,竟然有点想笑,“如果是我的话,判断出一支队伍不行的时候是绝不会想着加入的,我只打会带我去往高处的比赛,这是职业化不可避免的功利。”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能欣赏菅原前辈。你可能不是最好的二传,但请拿出自信来。”
她看向他的眼里。
“毫无疑问的,菅原前辈是此时此刻,乌野的最优解。”
哨声骤响,昭示着这一次暂停的结束。四散在休息区的球员重新向场中汇聚,青木最后在前辈的背上推了推,转身回位,在教练席重新落座。左侧的经理一言不发,表情却透出些许忧虑,倒是右侧的监督老神在在地喝了一口茶,悠然开口。
“后生可畏啊。”
他说得缓慢,能将剑拔弩张的赛场也说出悠然自得的气氛,似乎全然没发觉自己的格格不入。青木下意识地和身边的清水对视一眼,张了张嘴,最终选择了千篇一律的应对“多谢夸奖。”
这四个字似乎是对监督专用,手捧茶杯的老人家呵呵地笑起来“是觉得我多管闲事了才对吧不过我是真心的,这个社团,很了不起。”
他说着,若无其事地捧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人老了,就会开始学着放过自己。”监督依然用他一唱三叹的语气说,“被废社也好,或者是被轻视也好,无论年轻时如何刻骨铭心,再过几年就会变成自己都想不起来的东西。时间是强大的,茶道社的孩子如今也一个不落地生活在乌野高中,对我来说,对很多人来说,这都没什么不好。人要学会不那么傲慢,才知道世界不会让你随心所欲。”
话说得不祥,带着老年人特有的知天命的气息。青木把目光放回球场,对方的发球员还在寻找手感,球场里的呼喊却未曾断绝,热火朝天的空气中菅原站在底线附近,似乎在做一个深呼吸。
“明年的话,还是好好考虑一下精力分配比较好吧”
不是我,也可以。
那个时候,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不甘心
睁开双眼时对面的发球已经来势汹汹地跃过球网,上一球没能成功ace的情绪显然都化作了这一球里额外的力道与速度。西谷的扑救却并未因此退却,决意踩在脚下的声音比起跳更坚定,电光火石间球已重新弹起,集中起来的注意力探出敏锐的神经,菅原仰起头来,耳边几乎能听见一网之隔的对手嗡嗡作响的神经。
感到棘手了吗
他用余光瞥着对手警惕起来的神情,被重视的感觉在赛场上无异于强心剂,尽管局势没有任何改变,拦网和前排攻手的选项也和之前如出一辙,但这一瞬间,他清晰地感觉到了那股畏惧的情绪。
对乌野的情绪。
啊,对了。
黑川,缘下,田中。
我喜欢的,我在意的。
西谷,泽村。
从来只是乌野而已。
“旭”
呼喊出声时球已头也不回地传向正中的三米线,出手前就暴露的传球方向也没有必要去遮掩,乌野并非以二传为中心的队伍,误导和牵制都非他所长。被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