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之前跑错院子,和商厥打招呼时的蠢样子,明明对方也会玄术,这样碰面怪尴尬的。
身为大户人家的管家懂察言观色,瞬间心领神会,他原本还打算找借口赶走这两个人,现在不用了,显然商先生愿意出手全是因为那个青年。
管家上前道“各位这边请”
上楼前,麻三省让郁尺把包袱放在楼梯边角处,反正有需要的时候再拿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这些东西重,他心里有数。
但包袱在怀中挎抱了太久,包袱带子早就把郁尺的脖颈勒得酸软,拿掉包袱时,布料和肌肤摩擦,产生一点轻微刺痛。
他没说话,忍着不适,上楼的时候才抬手轻轻摸了一下侧颈,所触碰到的地方顿时激起一片火辣辣的疼痛感,仿佛有火在灼烧。
嘶。
好像是擦破皮了。
郁尺无声皱眉,松开手不敢在碰。眼下要紧的是解决这件事,让麻三省赶紧抽身,而且他没那么娇气,破点皮就要告诉别人。
反正不是什么大事。
商厥和郁尺并肩而行,虽默不作声,但注意力全在旁边的郁尺身上,自然发现了郁尺的小动作。
商厥侧目,眼睛紧随郁尺的手,转向他纤长细白的侧颈。看到郁尺侧颈上有一小道被擦破而鲜明猩红的印子,印子一路沿着线条流畅的侧颈往下,被洁白衬衫衣领遮挡住大半,看不清里面究竟磨成什么样。
商厥眸底一沉。
皮肤太嫩了只是被包袱粗麻布布料蹭了蹭,就成了这幅模样。
这让商厥回忆起当年在玄术界三年一度的交流会内场中,青年随便披着件金线封边的玄色长袍,嚣张又高调的出现的模样。
当时郁尺满身阴鸷之气,笑的肆意,眉间尽含阴戾。
他身边还跟着两个穷凶极恶的鬼侍,他们挑衅了一个又一个玄术界知名人物,在大会上胡乱妄为,闹得天翻地覆,猖狂到极点。离开时郁尺脸上还沾着自己的血。
光是商厥已知的,从前郁尺四处树敌受的那些伤,无论哪一件挑出来不比这现在这点小伤严重
那以前郁尺受伤后是怎么活下来的,也忍着吗
犹如水滴落入平静的湖面荡起一层浅浅涟漪,商厥心间乍然一颤,敛下眼眸。
行动时衬衫布料和擦破的地方摩擦,可磨来磨去,本来不是很疼也变得烧疼,让郁尺本就病白的脸色顿时更加憔悴。
郁尺感觉自己还是娇气了,可脖子上的不舒服实在让他难以忽略,郁尺有些郁闷低头,又深吸口气,目光看向周围,想转移注意力。
他侧目,恰好和商厥对上眼,发现商厥正盯着他后,郁尺先是茫然一愣,旋即礼貌的笑了笑,神态温和,似骄阳。
像是接受过洗礼,重新降生到这个世界的新生儿一样纯真,无邪。
“”
商厥微微触动,目光悄无声息的在郁尺身多停留了两秒,才克制一下收回眼神。面色不改,思绪却乱了。
郁尺到底经历过什么,今天居然一直对他笑
三楼很快就到。
进屋前管家提醒三人“等会儿如果少爷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各位担待。”
麻三省接话“您客气了。”
管家对麻三省礼貌微笑,然后看向商厥,恭敬询问“商先生有没有什么要准备的”
商厥淡然道“不需要,进去吧。”
麻三省“”
这简直区别对待,居然只问商厥不问他
麻三省像只鼓起来的河豚怒视商厥,打起精神,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