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围大约也不会只限制在这个家里面吧
薄秋有些好奇,于是起了身站起来,才刚走到窗前准备推窗看看外面,忽地门被闯开,一个穿着绿衣服的小丫鬟扑到她脚边,身体颤抖,仿佛筛糠。
“太太,老爷、老爷过来了”小丫鬟抬起脸来,小脸儿惨白,可怜极了,“老爷说、老爷说要问太太的罪呢”
问罪
薄秋一时间有点懵。
面前的小丫鬟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外头又进来一个男人,身量高大,此时此刻逆着光,倒是看不清楚模样。
薄秋猜测,这大约应当就是丫鬟口中的老爷,她这个位面的丈夫裴苒了。
那男人大步进到了佛堂中,气势汹汹,声音洪亮如钟“薄氏,你多年无出善妒,今日我便给你一纸休书,叫你滚出裴家”
薄秋愣了一愣,倒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这丈夫裴苒到底是什么意思,目光落在了他的脸上,下意识便品评了一下他的相貌,佛堂中光线不算太明亮,但还是显出了他的好相貌,眉飞入鬓,星眸点墨,鼻如悬胆,只是嘴唇薄了一些,大约性情是有些凉薄的。
裴苒见薄秋这样愣愣看着自己,以为自己方才那句话吓着了她,这会又有些心软。
他们二人少年夫妻,这么多年过来,也并非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
若不是薄秋坚持不许白若兰进门,他也不会说出这样薄情绝义的话语。
佛堂的光线微微有些暗,薄秋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身子似乎也有些单薄,裴苒忽然想起来旧年里薄秋在灯下为他缝制冬衣时候的样子,那时候也似乎是这样灰暗的光线。
“咳”一阵沉默之后,裴苒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看向了还在一旁的丫鬟,“你们先出去,我和你们太太有话要说。”
丫鬟默默退了出去。
薄秋也回过神来。
“若兰是一定要进门的。”裴苒说道,“她进门就住在东院,我已经命人去收拾了。”顿了顿,他仿佛有些不自在,“秋娘,你我夫妻多年,我实在不想那样绝情对你。”
薄秋对上了裴苒的目光,她此时此刻倒是已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自己看过的背景资料对上,不过就是裴苒的新欢白若兰要进门罢了。
她思忖片刻,又回忆了一下自己看过的老娘舅里面诸多奇葩事例,心想着白若兰会是怎样的人,会不会比老娘舅里面那些奇葩亲戚还难缠
这么思考的时间,裴苒已经又心急地开了口“薄氏,若你真的不愿意,今日便下堂吧”
若按照薄秋自己的意思,下堂就下堂,这不就是离婚吗
但她刚动了这念头,就感觉到了来自位面的提醒,她也很快回过神来这是主母的自我修养,要是下堂了,那就叫下堂妻的自我修养了,显然和主题相悖。
所以就只能和裴苒共渡本位面了吧
薄秋微微有些想叹气,她再次看向了裴苒,心说就算你想让我滚,我自己也愿意滚,位面的指引还是要让你我在一起呢
两人目光再次相对,裴苒又再一次心软。
有些事实是由不得他不承认的,尽管白若兰柔情似水,尽管白若兰善解人意,但是相貌上还是和薄秋差了一些。
若说白若兰是空谷幽兰姿态纤弱,那么薄秋就是春日里怒放的玫瑰,鲜艳而恣意,美得热辣又明艳这样的美人与之对视,男人多多少少是会有一些想要微微低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