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说他半壶水叮当响,没曾想他会做到。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丛蕾一动不动,对着冷千山尽情发散思维,冷千山再也装不下去,睁开眼问道“你看够了没”
丛蕾闹了个大红脸,幸好被头套挡住,结结巴巴地说“你醒了啊”
“不醒都被你看醒了,”冷千山嘴角抽搐,“你戴的什么玩意儿”
“表情包。”丛蕾全然不知自己看起来有多鬼畜,“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去做。”
冷千山头疼“你先取了再说。”
丛蕾取下头套,冷千山只穿了一件工字背心,发丝凌乱,神色慵懒,臂肌劲瘦漂亮,弥漫着旺盛的荷尔蒙。她颊如粉霞,假装扇了扇风“里面好闷。”
他们一个半倚在床上,一个守在床边,四周围了一大圈工作人员,床柜还支着一个金馆长的头,怎么看怎么诡异。
冷千山隔着表情包尚能对她从容以待,见到丛蕾本尊,又没话讲了,他清了清嗓子“你会做什么”
“简单的早餐都可以,”丛蕾道,“得看节目组准备了哪些食材。”
冷千山和她一起来到楼下,他打开冰箱“就随便弄碗面条吧。”
“有什么忌口吗”丛蕾不清楚冷千山的饮食习惯有没有改变,“吃不吃辣椒少盐还是重盐”
丛蕾自认周到,冷千山却黑了脸“都可以,你看着办。”
既然看着办,丛蕾就按照他往日的口味拌了调料,冷千山回屋洗了个澡,下来时发梢还没干透,看到丛蕾套着围裙,长发随意地挽起,在厨房忙忙碌碌,带着平凡的烟火气,他的郁结忽然不翼而飞,彻夜的躁动也风平浪静,像是疲惫了太久的人,骤然跌入温泉,身心都被浸润了,浸软了,只剩下安稳的满足感。
冷千山若无其事地走到餐桌前,丛蕾把面条端上来,碗里藏了个鸡蛋,盖着几片菜叶,她说道“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丛蕾做饭是冷奶奶教的,味道再熟悉不过,冷千山百感交集,低低地说“可以。”
丛蕾递给他一杯牛奶,在他对面坐下,她的盘子里是一片全麦面包,冷千山说道“你吃得太少了。”
“我怕上镜不好看。”
“你又不是偶像,哪来的心理负担。”
丛蕾虽然惹起骂声一片,但间或还有人夸她美,倘若美也没了,只怕会被骂得更凶,这话不能对着摄像机说,她扯开话题“你昨天睡得好么”
“还行。”冷千山惦记着丛蕾要来,不敢睡熟,硬躺了一晚上。
他吃完早餐,带上仿真蛇去整陶靖,整人这事冷千山驾轻就熟,他祸害了丛蕾十几年,由于大量购入整蛊用品,学校门口的文具店还给他颁发过一个简陋的奖章。丛蕾补妆时,听到陶靖鬼哭狼嚎的尖叫,噗嗤一笑。
小雁奇怪地说“冷千山整人,你得意什么”
“我没有得意,”丛蕾收好笑容,“我只是靖哥叫得有点夸张。”
“蛇是靖哥的死穴。”小雁把她带到隔壁屋子去做备采,“叫冷千山起床前,你有过担忧吗”
“有过。”
小雁提醒她把句子说完,后期好剪,丛蕾重复道“我有过担忧。”
“我以为他会对我发脾气。”丛蕾说,“结果很顺利。”
可不顺利么,啥也没做,纯靠看醒的,小雁腹诽。她记录道“你和冷千山之前是不是有过合作感觉你们不像头一次相处。”
丛蕾和冷千山之间似熟非熟的氛围别人兴许不知道,但她和冷千山的fd都觉察到了,加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