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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2/3)
    “休言。”
    沈年抬眸,竟是沈夫子回来了。
    “在这坐着做什么,怎不回屋歇息”沈夫子道。
    沈年站起身来,侧目看了眼身后紧闭的门,倒不慌乱,思忖片刻道“我正准备洗沐。”
    沈夫子朝湢室看了一眼,又看向沈年身上的白衣,他眯了眯眼,记起白日里沈年出门时穿的并不是这一身。
    却不点破“那怎么还坐着,赶紧去洗了,早些歇下吧。”
    沈年点点头,却不动身。
    沈夫子便直愣愣地盯着他,似是要看着他进去才作罢。
    沈年“我这就去洗。”说罢硬着头皮转身走进湢室。
    岁岁正用完沐,将将换上烘干过的里衣。
    再要去拿其他衣物时,只见沈年从门外进来,她一时愣在原地。
    房间里还弥漫着水雾气,隐隐梅香在鼻息间乱蹿。
    那一袭轻薄的藕荷色里衣曳地,将身形勾勒得曼妙,她发间还在滴着水,滴滴嗒嗒落在衣面上,浸湿了好几处,几乎能窥见衣下景致。
    雾色晦晦,分明是深冬时节,屋子里却乍开春色如许。
    方才在外面同沈夫子扯谎时没慌,却在见到岁岁颊上那抹红晕时,沈年心底涌起一阵兵荒马乱。
    她本就肤白胜雪,此刻颊上浮着绯色,鲜艳欲滴,像是落在雪地里的一朵梅。
    升腾的雾气横亘在二人之间,他深眸中掀起的惊涛骇浪,所幸没叫岁岁瞧真切。
    沈年陡然转过身,开门出去,雪沫子打在面颊上微微凉,却丝毫不足以缓解身骨里的烧灼。
    一抬眸,竟见沈夫子还立在原地,言笑晏晏“怎么出来了”
    脑子里嗡嗡作响,似乎有一鼎古钟在脑中敲了又敲。
    沈年踌躇道“有东西忘了拿。”
    语毕,转身去隔壁厢房随意拿了样物什。
    再进到湢室里,岁岁已穿好衣裳,屋里的雾气散去,她眸子却似蕴了水,转首望向沈年时,恍惚如溶溶月色洒向他。
    岁岁擦发的动作一滞,刚想说些什么缓解这片刻的尴尬,外头传来沈夫子的声音。
    “休言,你拿剪子做什么”
    沈年低眸一看,当真没注意到自己拿进来的是把剪子。
    他随口编道“裁衣。”
    沈夫子在屋外面色一凝,眉目里有几许担忧,又叮嘱道“可莫要做傻事啊。”
    沈年应了声是,将剪子放在一旁。
    屋里静了下来,起初浅淡的梅香竟变得浓郁起来。
    岁岁问“休言”
    沈年轻声解释“是我的小字。”
    岁岁垂眸,心底却默默念了一遍,也觉唇齿生香。
    休言,休言万事转头空,未转头时皆梦。
    她忽而又问“这屋里怎有梅香”
    沈年愣了一瞬,辜月廿五那晚的记忆原如一坛陈酿被他封藏于心底,经她一问,那记忆霎时被连根拔起,连香味都犹在鼻间。
    他仍记得在凤阳宫时,岁岁递给自己的那方白净帕子,有细细梅香涌动,恍惚是凛冬里捕捉到的一缕春,风雪夜行望见的一寸月。
    于是自那晚回府后,他便吩咐下人将屋子里都熏上梅香。
    沈年抬首对上岁岁眼波,到嘴的话又缩了回去,竟不敢说出真由,只道“兴许是院子里多种梅树的缘故。”
    很多年以后,他都无法解释这一刻的怯退。
    月下藏梅几回,惊起涟漪一纹,还以为只是风动。
    岁岁擦干发间的水珠,重新挽好发,雪青色步摇缀在发间,衬得人玲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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