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厢锦官还在动气,“这种人,迟早活活被自己的嘴贱死”
“唉,小少爷是我从小带大的,如今我不甘心呀”老全跺脚道,片刻,他又回过神来,“二位是”
“哦,我们是伏魔师,来此地捉妖的。”
“妖有什么可怕,”老全双目无神地笑了笑,“终究抵不过人心险恶。”
“就是”锦官附和。
孟了白她一眼,道“老人家,你劳累了,我们送你回去罢。”
“不用麻烦了,”老全逐渐将方才义愤填膺的样子收了起来,腰不自觉地弓下去,成了个寻常的老人模样,“谢过姑娘,我能走。”
“哪里的话,”孟了说着,已经开始同他并肩向前,“我们闲着也是闲着。”
三人于是并肩向老全的住处走去。
“最近发生的事我也听说了,”孟了边走边道,“有些好奇,这林小公子是个怎样的人物”
“我看他即便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也够愚蠢的”锦官在一旁点评。
“没问你。”
“还记得,我是在十三年前进的林府。林老爷节俭,从来只有一个佣人,那年林府原先的奶娘兼帮佣不做了,我便接下了她的位子。彼时小公子才五岁,我去的第二天,他悄悄地把我拉到一旁,说全叔叔,你千万不要问爹爹我娘哪儿去了,好吗
我看这小小的人儿一本正经的模样,感到有趣,便问他为何。
他说有一次我问来着,惹得爹爹很伤心。你可不要也惹爹爹伤心。
可忆儿不想知道自己的娘是谁吗
当然想了别人都有娘,单我没有。可是呢,爹爹不开心,我就不问了。我有爹爹也很好啊。
长大些了,小公子开始发奋读书。林老爷是武人,大字不识几个,也见不得孩子苦读受罪,便劝他少用些功,反正家底不薄。小公子不依,说要考举人,要中状元。等他当了官,便将爹爹接到京城享福,再也不让他苦心经营生意。就这么一句话,让林老爷高兴了几年,几乎逢人便炫耀,有酒局必要提起算算,若不是出了这变故,忆儿也该赶考了,”老全说到这里,抬袖抹了抹眼角,叹口气道,“道长不要听信谣言,以为他是薄情寡义之辈,小公子年纪尚轻,况且那样的流言蜚语,任谁都是抵挡不住的。”
“自然。”孟了点点头。锦官在旁长叹一声。
两人将老全送回了家,又劝解了几句,确定他不会再去对那年轻人下手之后,便折返苏庄,打算回宝哥家吃下午饭。
路上,锦官长吁短叹,一会儿说凡人没一个好东西,一会儿说林珩父子善良可怜,孟了听她说着,并不表态,过了一阵子,实在不胜其烦,便道“锦官大人,这位林珩可是个恶灵,簿子上白纸黑字地记载着他因杀孽被判到小阴狱服刑,怎么你觉得不公平吗难道是说判官大人或者阎王爷失职了”
锦官一顿,马上正色道“我可没说过这话。这林珩现在装可怜有什么用门都给人家灭了,那么多人命的事,该判,该判”
人都说锦官的脸瞬息万变,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孟了想着,不由觉得好笑,但又不好当着那人的面笑出来,只能借着咳嗽掩饰,掩饰中间,忽然脑中某个地方一通,使她愣住了。
锦官“怎么”
“你刚才说这么多人命的事。”
“可不嘛”
“我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簿子上记载着,林珩只有一条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