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华不通此道,只是袖手旁观。
观露停在了一页上,不再翻了。孟了的眼神也定在了这一页上的某处,喃喃地念起来,末了又摇头“差了一点。”
“哦”
“写这方子的人明显没有先炼成这蛊虫,所以才搞出这样治标不治本的东西来。吃了这药,只不过起镇痛的效果罢了。痛感减少有什么用蛊虫饿上几个月,就要开始蚕食人了。内脏被掏空的滋味,可不好受。”
“原来如此。”
此时,观露已经站起身来,去配药了。
郎中日日来,药天天吃,沉皎的伤口也一点点痊愈起来。
为了省钱,也是怕沉皎逃跑起见,观露租下了一间简陋的小院子,在门上和墙头都布满了禁锢经文,连空中也不放过,用一种极细的丝结起了张看不见的网,连只鸟都飞不进来。不过,沉皎倒是很识相,自从吃了缓解青鱼蛊疼痛的药,她连出门的念头都没有动过。
这段日子过得比较平静,每天都一个样,所以在记忆里也被放快了,只是时不时有两人相处的画面。
两人在屋里吃饭。
沉皎说“观露师傅,我想吃肉。不吃肉我怎么长好身体,怎么痊愈”
观露答道“以其它生灵补养自己,不是好事。”
“每次问你都这一个答案我吃些鸡呀猪啊什么的就行了,又不是要吃人”
观露缓缓地将自己筷子夹的青菜吃完,才转眼看她。
沉皎下意识地一缩。她向来是混不吝的痞子样儿,见谁都能上去挨蹭两下,但是又极其警觉,只要人家一有什么动作,她便要提起防备之心。
“你可以喝我的血。”未料,观露这样说道。
此人说话向来不咸不淡,没有一点语气,极难揣摩。沉皎歪着头打量了他片刻,试探道“真的吗”
观露问“喝是不喝”
观露是有法术的人,他的血对于沉皎这样的修道之人来说很有滋补的效果。她思忖了片刻,说“喝。”
观露伸出手臂来,用碗的破口在手腕上划出一道口子,放在桌上,言简意赅“不许咬。”
“不咬不咬。”沉皎连连点头,低头将嘴唇贴上了那出血的地方。那口子并不深,出的血有限,沉皎贪心不足,吮吸了一口,血又太多了。她不由微微张口 ,用舌尖抵住。
观露本来面无表情,这时却张了张眼,手臂一缩。
沉皎抬眼瞧他,而观露微微皱眉,垂下眼睫。她愣了一愣,而后唇角便扬了起来,眼里也染上熟悉的妖邪神色。
她不再吮吸了,而是伸出舌尖,去舔舐不断涌出的血液,一双眼还楚楚地望着面前之人。观露抬眼看去,正撞上她那目光,还有她被鲜血染红的唇舌。
沉皎见他回看,得寸进尺,索性越伏越近,最后跪下了,从下至上地不断舔舐那伤口,同时眼睛一眨也不眨地仰视着他。
房间里异常得安静。
终于,观露抽回了手臂,道“够了。”
沉皎甜甜一笑,抹了抹唇角的血迹,道“谢啦。”随即,又重回饭桌,没事儿人一样地动起了筷子。
观露则闭眼念了段经文,很快,又恢复了从前心如止水的模样。
这边孟了却没有他那样淡定,感叹道“这小妖精”却不见夙华回答。回头一看,他眼神飘向窗外,耳根微红。
这就脸红人家当事人还没红呢
孟了艰难地忍了忍笑,同时想这个人不是有妻室吗怎么太微宫这位女主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