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不许说”林小文将她的嘴捂住。
孟了弯着眼睛笑了,掰开她的手,回身去关医馆的正门“走,到我家吃饭去。”
“吃什么饭呀,”林小文挡住门,一惊一乍,“你难道没听说吗今日恨秋公子要去惊梅涧春巡我们去云浮馆里等着,定能见到他路过。趁现在去,还能占个好位子。”
“春巡他当自己是皇上啊。”孟了嗤了一声,却并未拒绝。
这个恨秋公子乃是去年进的京,进城第二日便名满朱华。据说他为不引人注目,来时只乘了一顶小轿。轿子走在街头,有个姑娘在路边卖糖水,他便揭开轿帘,嘱咐随轿下人买一杯。
就这么一揭,露出了张俊若谪仙的脸。那姑娘看痴了,不小心倾了水桶,整桶的糖水泼了满地。那一整日,这条石板路都又甜又黏,蜂蝶飞舞。来往路人不免问一句,这么一天下来,招蜂引蝶的“糖水公子”便声名远播。
住在城里,难免露出行迹。不久之后,这位“糖水公子”的轶事传遍了朱华。原来这公子姓楚,字燕衡,号“恨秋”,是个桃花仙。他自蓬莱远道而来,是岛上东遥女仙的独子。妖精修道行善,有了一定的道行和名望,才能被人尊称为仙,他既出身不凡,出手也阔绰,甫进京便买下了一处极为清幽雅致的别院,结交城中文人雅士,想体验“人间乐趣”。
他有没有体验到乐趣不知道,城里的女人是体验到了。凡见过他的女子无不神魂颠倒,心旌摇荡,再见哪个男人都看不上眼,久而久之,给了他一个“浊世佳公子”的称号。
孟了久闻其名,其实早有一睹真容之心,但真到了这时又怕幻灭,不由有些犹豫起来。
林小文见美男的热情百扑不灭“别磨磨唧唧,再晚可没位置了”
“这么不检点,改天我告诉姓刘的。”
“刚好是你的生辰,就说你以此要挟,硬拉我去的,”林小文拉她出了门,自己动手关上医馆大门,“待会去了云浮馆,想吃什么随便点,算我的正好我也没准备生辰礼。”
孟了翻个白眼,搡了她一把,跟上了。
两人到了云浮馆,放眼看去,女客的数目果然超乎寻常地多。这些女人点了茶水点心,却不怎么吃,相对谈天,目光却全然不看对方,只往街上飘。
两人从正午坐到日光西斜,茶点吃了满肚,可眼见着街旁茶馆饭店内女客越聚越多,硬是不见恨秋公子的影子。正当大家等得心焦之时,长街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疾疾马蹄声,还伴随着女子的尖叫。两人赶忙起身到街边去瞧。
谁曾想,这恨秋公子骑了匹矫健的高头白骓而来,因有随从在两旁清道而得以行速极快。他身着一袭雪白的衣,微微俯身抓着缰绳,一头漆黑的发共白衣在风中飞舞,乘云驾雾般,真有谪仙之态。
孟了方才后知后觉,到了街边已经有些晚了,那人已经到了近前,才要定睛看他面孔,他却已和同伴绝尘而去。
直到那马远得看不见了,姑娘们还在兴奋地交谈。林小文踮着脚送走了这群马屁股,回身向孟了,激动道“你见着了吗”
“见个鬼我们在这两三个时辰,就为看个白影飘过,我想看这个,我怎么不去坟头”孟了气得要死,“你怎么没跟我说他要骑马”
林小文也不忿“虽然快,到底也是真人呀,能一睹恨秋公子的风姿已经很好了。再说了,我怎么知道他骑马还是走路”
“付钱”孟了扭头就走。
两人并肩向家走,林小文笑嘻嘻地从怀中掏出一个朱红雕花小匣“呐,生辰礼。方才逗你的,我可是提前三月便开始准备了。”
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