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凤阿的断水使得似要杀人般,若非有青丝,只怕他要筋骨尽碎。
到了恨秋宫,有侍从将他引到楚燕衡安排的住处。已是入夜时分,院中却未曾点灯,他不由问道“孟姑娘不在”
侍者笑答“她一直同我们圣君在一起呢。圣君今日谁也不见,皇上来请都不肯动身,只为了陪令妹。今日二人相谈甚欢,恐怕并未察觉天色已晚,”他献殷勤道,“道长,看在他们两情相悦的份上,不如早些与我们主子冰释前嫌,往后做了一家人”
“我并非她长兄。”
“哦”那人一怔,“那是”
他不想回答,只是沉默着。到了院中,侍者神色惴惴然,犹豫着不敢告退。
夙华明白他怕自己失言惹来麻烦,便将蹙起的眉头舒开,忍耐着不悦宽慰他“无妨。天色已晚,你自去休息。”
那人这才放下心来,向他拜别。他走出不远,夙华正要推开屋门,忽听外头传来隐约的笑声。是楚燕衡的声音。孟了的说话声亦杂在其间。
两人走近了,楚燕衡为她推开门,双眼笑弯了瞧着身旁的人,口中仍说着“无半点意见,全听你”两人并肩行走,真有眷侣之态。
孟了抱着成雪踏进门,见到夙华,还不等楚燕衡说完话便几步走上去“你去哪里了”
楚燕衡的话断在口中,也抬头向这边看。两人眼神相撞,脸色皆是一冷。
夙华答道“回了一趟天庭。”
“你回天庭做什么”孟了将成雪递还给他,“有急事吗”
楚燕衡亦跟着走上前来“上仙何必留这剑防我。我怎舍得伤了了一根指头”
夙华不理会他,只答孟了“我稍后告诉你。”后者会意,转头直接道“楚国师,你先回去吧。”
楚燕衡毫不介怀地答应了,依旧带笑与她告别,而后转身离去。
他走了,夙华却仍旧不答她方才的话,亦不看她“先歇息吧。”他说着就要向房间去,孟了却两步跟上来“你受伤了”
“小伤而已。”
“怎么受的伤”孟了见他脸色发白,手臂僵直,不由追着不放,“是因为没有成雪的缘故吗你真不该把它留给我”
“是我多此一举。楚国师怎会舍得伤你。”
孟了一怔“我不是这个意思,”但她当下也无暇解释,接着问他,“你究竟去了哪里”夙华这样的修为,就算没有武器,也不至于被人打伤。而且,他能跑去跟人打架,这事本身就够离谱的,“这样吧,我帮你瞧瞧伤处。我看的时候,你将这事讲给我听,”夙华开了门,弹指燃起烛灯,孟了几乎是硬挤了进去,“我跟楚燕衡读了许多书,也有新收获。”
那人却兴致缺缺“不必。我伤得不重,可自行疗愈,”说着,竟又鬼使神差地加了一句,“不像楚国师。”
孟了抱起手臂“他也可以自行疗愈的你又没有下多重的手。他这人就爱装可怜,怎么他一说你就上钩”
“上钩的是你。”
“我那是看你”孟了话说了一半,有些觉出来了,“你今天怎么三句不离楚燕衡”
夙华静静地坐了下来,决心不看她,不过几刻,又服了软“对不起。”
“对不起,”他疲惫地低声说,“我失态了。”
孟了自见他便在不断发问,他却总避而不答,到了这时,她有些失去耐心,长叹了口气“你既不愿告知,那我也不强迫。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说罢,她转身向门口去。
走了几步,却感到手腕一痒,低头看去,却是青丝缠上来,试试探探地将她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