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责”姜信宜讶异。
明当当说,“劝你们大人,不要随便让小孩叫哥哥姐姐。”
姜信宜还想说什么,明当当直接绕过,走进那间大开着门的屋子。
姜信宜给时郁打了个电话,“当当来了。”
他似没睡醒,声音模糊,“嗯”
“我说当当,刚才和我在电梯口碰上了,到你那儿去了。”接着那边一阵窸窸窣窣,大约起床了,他声音懒着,“怎么回事大家都走了”
“他们还在客厅睡,我要赶回家的高铁所以先出来了。”姜信宜皱眉,“你看看当当吧,她脸色不好。”
“知道了。”
客厅里横七竖八的倒着一些人。
有男有女,七八个,大家和衣而睡,在地板上,在沙发上,和一些凌乱的乐器摆在一起。
明当当甚至看到李辰。
李辰可能是给这些人捧场的,因为他对音乐一窍不通,昨天时郁大概参加了某场演出,或者自娱自乐的大型聚会。
为什么不带她玩呢
这么想着,她眼睛发红,不是哭泣的红,而是憎恨,明晃晃的恨意盯着正从木质楼梯下来的男人。
他大概是唯一一个睡房间的,或者和刚刚走出去的姜信宜一起睡房间的人。
衣着宽松而舒适,是一套米色居家服,有微微翻滚的褶皱痕迹。
明当当看着他的脸,恍惚间不认识。
时郁也很意外的下来顺势摸她头,明当当没有避开,她现在做不出任何动作,只有眼睛可以活动,恨不得将他盯出一个窟窿。
“怎么来的哥打算睡一觉,傍晚回去,催这么急”他笑着在桌边喝水。
地上那些人睡得死,他说话时毫无反应,直到明当当发出第一声。
“你能不能不要走”声音尖锐,即崩溃又渴望。无论路上做多少心理建设,到了面前,仍是自私的要求他放弃。
“什么”他放下水杯,不明所以抬眸看她。
明当当直接就说,“你怎么还瞒我不是十天后离开吗”
“当当”
“你闭嘴”明当当说,“如果是拒绝的话你就闭嘴。”
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还在美梦里。
“当当”他却要叫醒她,放下水杯,用残留着杯壁温度的拇指碰触她的脸颊,他在擦她的泪,那泪珠豆大一颗,从眼眶滚。
时郁叹息着,将她搂进怀。
她个子小,两人拥抱时,只能到他胸口。
“哥哥,你不是哥哥吗”她哭着问。
“我是哥哥。”他向她保证,“哥哥永远都是你哥哥。”
“撒谎”她恨恨地掐他腰肉,无意识的,纯粹一种发泄行为,“他们离婚了你就不是我哥哥了对吧”
“谁告诉你的”
“你不能抛下我,我是你妹妹,夫妻关系可以解除,兄妹不可以的,对不对”
他不答话。
明当当绝望,“如果不能承担到底,当时为什么对我好我是猫吗,我是狗吗你不要离开。”
“那是哥的梦想,当当不想让哥实现”
明当当泣不成声。
此时此刻才深觉他的冷酷。
大概前六年的时郁都是一场幻觉,现在眼前的这位才是真的时郁,他对音乐的追求无与伦比,可抛头颅洒热血,与亲人为敌,与半路结识的妹妹分道扬镳。
但是明当当没有做好这种准备。
前六年她一直在被温水煮青蛙,在温暖的环境里得意忘形,结果油尽灯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