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涅克不可能是真正的俄国人, 这一点是一目了然的。但是,只要有相应的证件,就能轻松地借口他是法裔的俄罗斯外交官, 而伪造证件对于情报贩子和使馆来说, 则是和呼吸一样简单的事情。
“这样吗”
甘茶声音带笑“我以为,以条野先生的风格,会巧妙地让他们承认证件造假, 然后要求他们所有人以死赎罪呢。”
听见她这样说,太宰立即便明白了对面的身份。
对着不明就里的东京二人, 他用口型示意道“猎犬部队。”
她等待联络的各方之中, 除了军警的特殊部队以外, 也不会有其他任何组织,会拥有这种只注重结果正义、并不在乎程序正义的谈话对象了。
“会答应那边的要求,一定有原因吧”甘茶问道。
电话那头,条野采菊轻笑了一声。
少女对他行动模式的猜测似乎很合他的心意, 青年仿佛有点遗憾地、温柔地回应道“原本是想那样做的, 但没有必要呢。”
“从他手上得到的药物样品已经交由我们的医师进行分析, 审讯也基本上完成了。既然这样,就没有必要令我们的合作部门左右为难了。”
而且,他们也没有逮捕科涅克的罪名。虽说对方承认了杀害藤村涉一事, 但支援一来就翻供了。纠结于此事、来回扯皮,也没有意义,只是在浪费时间而已。
说是这样说,但被迫交出罪犯, 不可能一点也不在意。条野尚且如此, 那位有点执拗的末广先生肯定更加难以接受吧
以及, 既然猎犬那边已经从科涅克身上获取到了情报, 魔人为什么还要救他出来呢
少女垂下眼睫,略一思索,问出了无论是从哪个角度、她都最关心的问题“既然如此,被科涅克诱拐作为器官供体的孩子们,是关押在哪里呢”
“那件事啊。”
条野有点意外地扬了扬眉“铁肠先生已经去处理了。”
具体来说,在俄国使馆趾高气昂地带走犯人以后,默默生着闷气的末广铁肠就提着刀,一声不吭地从猎犬总部的楼上跳了下去,往科涅克交代出来的地方去了。
末广那么做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他是个恶即斩的单细胞生物。不过这女孩明明知道一切,首先询问的竟然也是这件事吗
这种纯洁的好意,他倒也不是完全不会欣赏。
条野忍不住多说了两句“那些孩子解救出来以后,我们的下属队员,会将他们安置进附近靠得住的孤儿院。”
虽说孤儿院与擂钵街,很难说清哪里的生活更糟一些擂钵街里本来也有许多从孤儿院里逃出来的孩子。
想到这里,条野不由得感觉到一点异样。
听到这种消息,对方未必会感到欣慰吧
但是,经历过被诱拐,或许那些孩子会更想要一个能够遮蔽风雨的居住地,而本来也不可能为他们安排好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这些她也该理解才是。
“两位费心了。”甘茶笑了笑,回答道。
“既然魔人能够从官方渠道下手替他脱罪,再次逮捕科涅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我会找到决定性的证据,让他们找不到为他开脱的理由。”
少女的声音柔和而坚定。
摆在桌面上的工作电脑响了一声,太宰轻轻巧巧地将它挪到面前,打开加密邮箱看了起来。很快,黑发青年一挑眉,将屏幕转向了通话之中的少女。
甘茶迅速浏览过文件,然后便对着手机道“就在刚才,我们收到了藤村涉的尸检报告,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