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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画入道(1/4)
    花见月是被一阵鸟鸣吵醒的。
    他睁开眼,发现阳光斜照床前,天已然大亮。鸟叫声是从身边传来的,宴长临不知从哪儿搬来一把竹椅,抱着啾啾坐在床前。见他睁眼,一人一鸟齐齐抬头。
    花见月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头还有点昏沉。
    这次果然消耗太过,居然睡的这么沉,床边有人都没发觉,警惕心不够啊。花见月把乱糟糟的头发顺了顺,对宴长临笑道“谢谢。已经天亮了”
    谢的是宴长临昨天背他回来。经过昨夜共同对敌,花见月与宴长临关系拉进不少,说话已经不再那么生疏,多了几分信任亲近。
    “已经晌午了。饭菜在床头,”宴长临指了指床头小案上的清粥小菜,“你睡的时候医馆来看过,说没有大碍,清淡饮食卧床休息即可。”
    花见月扎好头发,端起碗,发觉饭菜尚且温热。
    “我用灵焰温着,入口应该正合适,”宴长临语气自然,好像做了一件很正常的事一样。
    花见月怔了一下“多谢。”
    宴长临继续说道“今早应司业也来过。”
    花见月抱着碗抬头看他,像只仓鼠。
    宴长临俯身把膝盖上的啾啾放在床头“司业说,这段时间少离开学宫的阵法范围,不要给他找麻烦。”
    可以想象应南歌说这话时的无奈表情,花见月心虚地埋头小口喝粥。
    宴长临似乎觉得他的样子很有趣,顿了一下,才接着往下说“司业还说,如果你一定要出去,带上你养的鸟。”
    “它”花见月看了一眼床头梳理羽毛的红色小雀,心想这只连飞都懒得飞的鸟中耻辱走地鸡,能顶什么用
    昨夜花见月担心啾啾碍事,把它留在了屋里,一觉醒来这只鸟还在没心没肺地撒欢。
    察觉到主人的目光,啾啾欢快地跳到花见月怀里求顺毛。
    宴长临把菜碟往花见月的方向推了推“昨日钟镜能及时赶过去,是应司业的交代。”
    花见月揉着啾啾羽毛的手微微一顿,明白了他的意思“司业算到我昨夜会去哪里。”
    宴长临点点头“万物皆在计算之中,很正常。”
    花见月微微沉默。
    确实很正常,应南歌能算到昨夜他会去哪里,那么别人也同样。
    花见月想起昨夜那个来的莫名其妙、死的悄无声息的青衣人,又想到应南歌说“如果一定要出去,带上你养的鸟”,若有所思。
    宴长临起身“刚刚吃的算早饭,快到中午了,我去取午饭,你好好休息。”
    花见月连忙举手“给我带鱼和炸丸子,要甜的,谢啦”
    宴长临应承下来,似乎笑了一下,转身出门。
    花见月悠闲地靠在床头逗鸟。
    毕业生没有课业压力,生活安逸清闲赛神仙。现在有舍友帮忙打饭就更完美了,他连床都不用下。
    从上清宛到饭堂要经过讲经台,宴长临拎着提篮盒往回走,发现讲经台前围了不少人。
    人群似乎正在为了某事而争辩,声音很大。
    “北临陈兵我大雍边境,野心昭然若揭。三月以前,时值大雪封川,我与钟镜师姐去鹿川游学,所见所闻不容乐观,师姐方才写下鹿川天险非险论一文,以做示警。”
    “古人云,居安而思危,况大业未定,天下未安,岂敢高枕而无忧”
    一名蓝衣弟子激动的脸颊通红,语气痛心疾首。
    宴长临觉得他们讨论的事有些熟悉。钟镜的文章鹿川天险非险论,他昨天在讲经台的这面石墙上见过,写的是大雍边境鹿川郡的布防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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