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窗户,夜色里站着的是江不恨。
江不恨道“我有点睡不着,随便逛逛,看到你这里还亮着灯,就来看看。”
他反问道“你怎么还不睡”
“平安侯已经走了”
布衣老人放下手中茶杯,压在一张纸条上。
“已经走了。”应南歌坐在他不远处。
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布衣老人笑了笑“走的倒是挺干脆。”
“他没有找到想找的人,自然就走了。”应南歌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把玩着手里的光团。
“当然,就算他不想走,也必须走。”
平安侯是新皇宠信的侯爷,是大雍朝堂上举足轻重的新贵,但是学宫若不留他,他便不能不走。
学宫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很少会与谁交恶。平安侯被“请”走,当然是因为他犯了学宫的忌讳。
他仅仅是在瑶池中种了一朵莲花。
如果他再做的出格一点,或许他便不必被请走了
因为想走也走不了。
应南歌说道“是孟江仙的剑意,平安侯在追查宴长临。”
布衣老人点点头“宴长临之前伤在孟江仙的十三剑手里,剑气还没有化解,被激发确实有些麻烦。亏得他能忍,没让平安侯发觉不对。”
应南歌冷笑一声“偷偷摸摸做事,不登大雅之堂。”
他说的是平安侯暗中做小动作的事,布衣老人倒是不在意“他倒是想直接带人来查,他敢吗”
国师府大弟子那么大一个人,说消失就消失,翻遍整个长安都找不到,那群人再蠢,也会怀疑到长安南郊的辟雍学宫。
但怀疑又如何,没有证据,谁敢来查堂堂平安侯,也只能借着春会观礼的机会,试图找出可疑的人物。
可惜平安侯修为平平,不能推演卜算,这几日学宫弟子又多,一时半刻找不出人。应南歌盯的又紧,几日下来,平安侯竟毫无收获,焦急之下只能用剑气直接试探。
布衣老人有些感慨“国师府的事,水深。”
牵扯到光墟之主和大国师两位大宗师的事,当然水深,应南歌继续玩手里的光团,没接话。
有些秘密还是不知道的好,比如老国师为什么说闭关就闭关,比如为什么在孟江仙亲自出手的情况下宴长临还能活下来,比如学宫在这件事中又处于什么位置。
他只需要按照大祭酒的交代,把宴长临庇护在学宫里,让任何人都找不到就行。
布衣老人看了一眼那光团“趁这次长临体内的剑气被激发,刚好彻底给他处理一下。”
应南歌却道“不用我出手,桃花白璧在那群孩子手里,清除一个剑气还不容易”
他说着,把手里光团丢进茶杯里。
一遇到茶水,光团瞬间绽开成一朵十三瓣莲花,剑意纵横。
布衣老人看了一眼,抬手压下去,“咔嚓”一声,杯子应声而碎,莲花也溃散成烟。
直到最后一瓣莲花也消散,才传来“喵呜”一声,从门外溜进来一只狸花猫。
应南歌把它抱到怀里,叹气“我就没见过比梨花更怂的猫”
小屋里,江不恨“啧”了一声“原来你在发愁剑气入体这事啊。有瓜子吗”
花见月趴在桌上“当然发愁啊,怎么不愁谁跟你一样只想着吃,瓜子没有,毛豆没有,橘子也没有。”
江不恨叹气“我不该忘了你一贫如洗。算了,我直接说吧。你知道白天那朵莲花,是谁的剑意吗”
花见月坐直,想了想“我听见你白天说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