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她,她就跑了,你就这么问。”
林四娘露出了一脸倔强,表示换个人她还是这个说辞“妾身是绝不会说的,除非你们把那句诗的含义告诉妾身。”
程晋满脑袋问号“什么诗”
“衡王苦劝妄送命,却得仙长复还生。”
程晋立刻明白过来,他一拍手掌便道“那可不巧了不是,刚好知道,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林姑娘,若是我将诗句解谜,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们,你身上发生的故事呢”
林四娘其实并不想说,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实并没有给她另一个选择。
“好,你说。”
程晋便道“说可以,咱们得换个地方。”
至于什么地方能让程县令相对安心,那当然是汤溪的府衙了,林四娘作为黑山的“阶下囚”,并没有拒绝的权利。
“好了,这下你们总可以说了吧。”
程晋回到自己的身体,只觉腹中饥饿,他去厨房拿了碟阿从做的红豆饼,又沏了壶茶,才将衡王的事情说了一半。
“他本该因尘世功勋位列阴司城隍,却因被人复生,断了阴德,以至如此。”
林四娘却完全不信“不,他那样的伪君子怎么可能会位列阴司城隍,你简直满口胡言”
这反应,很是微妙啊。
程晋和黑山都察觉到了,这林四娘似乎对衡王有股刻骨的恨意
所以,这才是她宁可自称衡王府下人,也不愿意用原本身份的原因吗
“信与不信全在你,你我素不相识,我是吃饱了撑的大半夜编这么一套词来诓你我能有什么好处,这诗是圆一所作,你应该认识他吧。”
见林四娘恍然,程晋接着道“这诗写于前朝宣历二十四年,那一年年初,林家青年小辈齐齐战死沙场,只留衡王一人回京,他因此获封,却重病缠身。”
“但他即便如此,却依然忠于天子,在听到佛道祸乱朝纲时,毅然进宫面圣,却被天子狠狠惩罚,甚至因此送了命。”程晋说到这里,作了陈词,“这便是衡王苦劝妄送命。”
“宣历二十四年不这不可能二十四年,他根本没病没灾,甚至在年尾,连收了十房美妾”
哦豁,十房啊,吃得消吗。
“这便要说起后半句诗了,想必也不难猜,对吧。”程晋说完,只道,“敞亮点说吧,我们无意追求前朝之事,只是与那复生衡王之人有些前仇,姑娘若有这位仙长的消息,还请告知。”
黑山听罢,原本眼中的浓稠黑暗立刻浅淡了些,只一双眸子仍然望着林四娘。
而林四娘呢,她不是蠢笨的女子,犹豫片刻,便道“二位,怕是早知道妾身的身份了吧不错,妾身生前是衡王独女,但你们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如今才敢编这样的谎言来欺瞒妾身,左右今日妾身是走不脱了,便说说妾身的故事吧。”
程晋立刻道“是姑娘取代本体成为林四娘的故事吗想听。”
林四娘听罢,眼中终于盛满了惊讶“你怎么知道”
程县令便轻飘飘地摆手道“鄙人,在地府尚算有些鬼脉,找鬼打听的。”
林四娘不想接这话,于是她干脆讲起了自己的故事“生在武将之家,她是个极富正义又爱惜家人的女子,因母亲早逝,父亲又忙于战事,所以她是由兄长抚养长大的。宣历二十四年,她被告知兄长齐齐战死沙场的事情”
程晋和黑山都明白,林四娘口中的“她”,就是从前的林四娘。
“那时候,她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