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轻又暖的风便拂过他的胸口。
郁宿舟感受到了除了痛之外的感受,很奇妙的痒。
“不用吹,”少年往后一躲,“我不疼。”
“哦。”江未眠神色淡然。
不痛是吧,那我手再重一点,让小崽子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人间险恶。
江未眠下手挺不知轻重的,但是郁宿舟也没怀疑,她本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一时兴起要给他擦药也很正常,不会擦药也很正常。
擦完药,江未眠心里也爽了,便放他走了。
月秋崖望见她走神,无奈地笑了笑。
眠眠还是这样。
月秋崖的思绪飘回过往,十多年前,她家无故被妖魔盯上灭门,她曾寄住江家许久,那时,她和眠眠一同习字读书,眠眠也总是被夫子批评不够认真。
因此她毫不在意江未眠的走神,甚至还觉得亲切。
江未眠这厢走神,江老爷却对月秋崖更加热切。江未眠年幼丧母,江老爷把她当眼珠子来宠,如今故人之女成为了女儿的救命恩人,江老爷只能不住邀约月秋崖多住几日。
江未眠总算回过神来,看见了月秋崖在用慈祥的眼光看着她,心里总算明白了险恶路途中,原主为什么还能保持拖油瓶属性,什么都不学。
唉,原主最大的敌人,不是妖魔鬼怪,而是月秋崖啊。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呸,慈母多败儿。
月秋崖一身月白色衣裙,清冷的眉目不染人间烟火气除了用慈祥的目光看着她的时候。
堂内还有一个人,是个身着白衣的翩翩公子。他生得清隽非凡,一副主角相。想必就是男主慕寒了。
月秋崖见江未眠在打量慕寒,那冰山般的面庞上便露出一丝笑意“眠眠,这是慕寒,我的同伴。”
这会儿,慕寒和月秋崖还没确定关系。江未眠对着月秋崖点点头,便笑得甜甜“慕寒哥哥,我是江未眠。”
月秋崖满眼都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和欣慰。慕寒对谁都是清风明月的温和,看不出喜恶。
而郁宿舟看着她的笑颜,只觉得刺眼。
今日的小姑娘还是穿了一身鲜亮的石榴红齐胸襦裙,衬得黑发黑眸越发鲜亮,但为了见客,她梳了个百合髻,看上去像是两只兔耳朵,充满了人为的认真。
她坐着,他站在她旁边,就看见那两只兔耳朵在他眼前一直跳。
跳得和打了鸡血似的。
月秋崖问她“眠眠,你可愿跟随我们一起游历我们可以带着你去治疗丹田,日后,姐姐还可以带着你修行。”
郁宿舟顿了顿。他渴望的东西,求之不得的机遇,在她面前竟是唾手可得。
郁宿舟自嘲地想,不过也不错,如果他注定是个附庸,跟在她身侧,也有机会得到这机遇。
江未眠知道身后的人在想什么东西。
于是她故意道“我再想想吧。”
兔耳朵又是一晃。郁宿舟忽然不动声色地自袖中一弹指。
江未眠只觉得什么东西打中了她的发髻。
她呆了呆,随后发觉梳了许久的漂亮的发髻就这样散了。
一切来得如此突然
她嘴巴一瘪。我太难了。
月秋崖以为她要被气哭了,连忙道“没事,这样也很好看。”
江老爷也安慰爱女“没事,眠眠,不丢脸啊,这里都是自己人。”
江未眠更郁闷,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丢脸。现在,我觉得真的挺丢脸的了。
现在是一只耳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