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以贺觉得事情的重点完全偏了,而且他是跟随过先帝的人,知道的更是比这些人多,他冷呵:“你们不知真相,不要妄加评论。况且卿柠魔尊是极好的,你们称呼的时候放尊重一些。”
“以贺兄,你切莫因为先帝给你水君一职便认为他从无过错。想想要不是因为他子嗣不多,就裕怀君一个儿子,这水君位置能轮得到你”
“你这是在污蔑先帝”袁以贺气得脸通红,先帝祁业为人如何,他自是了解。
“你今日遭的难,敢说没关系”百花仙子冷哼,“即便你认了,你手底下的将领可甘愿认了你的亲人无事,可他们呢”
话刚落,身着银铠的天兵匆忙进殿,“天帝,天宴门出事了。南海的将领带人将祁业帝的石像给毁了,就连沉入帝陵海下的衣冠冢也,也”
俞仲水皱眉,“也什么”
“也被扒了出来”
袁以贺踉跄一步,他瞪圆了眼睛,上前揪着那天兵的衣领,“他们怎么敢的”
“看,我就说了,他们不会服气的,定是怨极了先帝。”百花仙子勾着唇说道。
邵樊站了起来,“快快随本帝去瞧瞧。”
“都已经坐上这位置了,发生点破事还能绞尽脑汁把先帝一家拉扯出来挨打。”蒲花瞧他们都走出泰颐殿了,实在看不下去低骂道。
这水君手底下的人明显已经归顺了邵樊,去天宴门闹事恐怕也是领了命的。一唱一和,当真精彩至极。
“毕竟他不姓祁,坐上这个位置心里不踏实。”
“嗯”蒲花看向俞仲水,“师父,原来您会站队伍啊”
俞仲水斜了她一眼,好笑道:“站队伍有用吗站了姓祁的,你就能叫祁瑾现在把他拉下天帝之位”
蒲花想了想那连她都打不过的小瞎子,眼皮抽了抽,“算了吧还是希望他先别知道这事,不然亲爹的墓被人挖出来,哎。”
俞仲水点点头。
他们想着迎辰殿的消息是最不灵通的,天宴门那也是第一时间将消息传到泰颐殿。所以他们到的时候,看见那站在天宴门底下的颀长身影,略感意外。
但祁瑾来的比他们早又能如何,在他到之前,祁业帝的石像显然已经碎成沫。沉入海底的水晶棺被打捞上来,里面的东西也被砸的稀巴烂。
那群将领满是敌意地将手中武器对准瞎了眼的少年。
“你们做什么的”
邵樊训斥一声,那群人才将武器放下,朝地上一跪。
“求天帝给我等做主”
袁以贺不常在九重天,不知道祁瑾过得是些什么日子,他见这个遗孤站在那身形有些单薄,立马去扶住,“你还好吗”
“碎得如何”
祁瑾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眼前漆黑一片,只能嗅到空中漫开的石沫味。
袁以贺看向那片废墟,每个天帝陨落,后人都会在天宴门处建座百尺高的巨石像以表敬畏。
他犹豫片刻,还是不忍骗他,“不太好。”
袖底下的手紧紧握住,手心里的戒指上嵌有晶石装饰,尖端深深刺入皮肉,祁瑾喉结滚动一下,没再说话。
“你们可知自己犯了大罪”袁以贺看着那群在自己手底下做事的百来将领,怎么看都觉得十分陌生,不像是自己带出来的。
“我等只知祁业不配为帝,他死了还要给我天界留下大患,纵容魔族伤我天族人。我等要为亲人抱屈水君心疼祁业帝,何人心疼我们家人”这群人说完竟持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他是天界的罪人,若天界不除他帝名,我等只能以死明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