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亲戚,我不信亲家好意思收束脩,哪就要多花钱了”这才是陈母的真实打算,本来就是嘛,都是亲家,反正他也要讲课,多个自家儿子又不多花费什么,哪就不行了
陈老头听了,不高兴,“就是因为是亲家,才更不能占便宜。真要这样做了,以后见面不是平白矮了一层。”
又训斥陈母,“别动这些歪心思,我看老五这样就很好了,又体面又轻松,好好攒攒钱,以后要考也不是不能考。考的上当然好,要是考不上,这有个正经活计,也不至于没个着落。”
看着陈母一脸不甘心,陈老头虽然觉得背后非议亲家不好,到底还是开口说道,“你看看亲家,不就是这样。若不是他一心就惦记着考举人,家里会是这样要是他早点死心,无论开个私塾也好,找个其他活计干也好,早就攒下一份家业了,何至于亲家母绣花挣钱弄得眼睛都快废了”
陈老头是极其看不上这个亲家的,怎么说也是个秀才,结果呢祖上传下的家业都要败光了。也正是因着曾父这个例子,他才更不愿意陈五郎一个劲读下去。多大的碗吃多少饭,陈老头这样想到。
亲家现在私塾一开,家底不是马上就攒起来了嘛,陈母心里嘀咕。
要是搁以前,曾父这个例子一举出来,陈母定要附和的,可是这听说曾父要开私塾了,再根据以前陈五郎在林秀才私塾进学时的束脩算一下曾父的收入,陈母觉得,亲家也不能算反面教材了,读书还是很有前途的。
不过,家里当家作主的到底还是陈老头,见陈老头如此坚定,陈母也只得暂时熄了这个心思。
不光正房在说曾父开私塾一事,陈家各房都在议论。最高兴最纯粹的自是陈三郎一家三口。
“这两天忙,也没去看看,都不知道爹准备开私塾了,我明天去问问,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要我帮忙。”陈三郎说道,心下也是感慨,觉得以后自家娘子也能放心了。
“嗯,我爹是个只会读书的,弟弟已经去了书院,家里也没个其他能帮衬的,只得多麻烦你了,”曾小莲解释到,“青山书院入学时间都是固定的,耽误不得,不然就得耽误一年”。
陈三郎听了,笑道,“放心吧,我懂的,再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就算弟弟在,我难道就不帮忙了吗。”
听到陈三郎这样说,曾小莲很是感动,深觉自己没嫁错人。当年自己那些小姐妹听说自己要嫁到乡下,都来劝她好歹也是镇上姑娘,爹还是秀才,就算娘家有点败落了,也不至于要嫁到乡下去啊,也太掉价了吧。
听多了那些话,虽然内心没有动摇过,可是也还是平添了几分恐惧、担忧。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自己一直没能生个儿子,陈三郎却从未改变。疼爱女儿,还跟着自己一起补贴、照顾娘家,做到了娶自己时承诺的爱护自己,把曾家二老当做亲生爹娘孝敬。
想到这些,曾小莲含情脉脉的看向陈三郎,陈三郎见此,回以一个更加深情的眼神。
感受到空气中越来越多的粉色泡泡,青杏抖了抖,跑到里面自己的床上,自觉不做电灯泡。
青杏对自己去年坚持要分床睡感到庆幸在她的坚持下,陈三郎把大床往外面挪了挪,用木板在最里面隔出了个空间,放了张小床给青杏睡。
要是没有这么个小空间,自己不得做个电灯泡把自己亮死这时候青杏再也不嫌弃自己的小隔间光线不好了。
陈家住宿条件不算太好,没办法,人多。早些年各房都是孩子跟父母住一间屋子直接在原来的床旁边再加张床。
但是随着孙辈长大,越发不方便起来。特别是大房,有儿有女,小时候还好,大了怎么住都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