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训练有素的宫人们有条不紊地开始着手为何鸾梳洗打扮，小太监江蝉被赶到一边，又气又急地看着自家主子被一群宫女簇拥进汤池。
    素辛宫的汤池是取自温泉水，活水源源不断，水温宜人。何鸾泡浴时不爱叫人服侍伺候，前几日都是独自一人，直到今天紫檀与宫女们鱼贯而入，又是往池子里放花瓣，又是往里加香料，着实变得热闹不少。
    池边，婢女把香料放完，紫檀伸手在池子里试过温度，又从袖口取出一只精致小巧的青玉瓷瓶，往里滴了两滴白露。
    “请贵妃娘娘更衣。”
    这时，伺候在一旁的宫女屈膝上前，一人挽起何鸾的头发，另一人伸出手，就要去脱何鸾的衣服。
    何鸾挥开宫婢手背，往后退了一步。
    紫檀见状，从汤池边起身“娘娘这是怎么了”
    何鸾僵着脸，鼓起勇气说“我洗浴时不喜欢有太多人旁观。”
    紫檀抬眸“那便让宫人离去，奴婢伺候您洗浴。”
    何鸾坚持说“我自己可以。”
    紫檀皱眉反驳“贵妃娘娘千金娇躯，洗浴时怎能无人伺候”
    何鸾沉默。
    不，我只是个注重隐私的现代人。
    他心知紫檀这群人就是嘉帝派来监视自己一举一动的，思来想去，何鸾也只好退而求其次，勉强说“我比较习惯让江蝉伺候，你换他来吧。”
    紫檀迟疑片刻，福了福身“奴婢听娘娘的。”
    汤池中雾气飞升。
    何鸾趁着紫檀等人离去，快速扒干净衣服，跳进池子。
    不知池子里具体加了什么，汤池的味道变得非常好闻，香香甜甜的。
    何鸾舒服地在池子里游了一个来回，就见江蝉眼睛红红地抱着一堆华丽衣裙进来了。
    何鸾“”
    果然，他还是逃不掉。
    “奴才给主子擦身。”
    江蝉吸了吸鼻子，放下衣物，捧着帕子上前。
    何鸾游到汤池边，面对一堆衣裙幽幽叹气“我不想穿裙子。”
    江蝉细声细气“奴才也不愿主子穿这些。”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眼底都闪过无奈之色。
    好在何鸾别的不行，调整心态却是一等一的好，丧也只是丧了一会儿，然后
    他自己想通了。
    不就是扮女装，穿漂亮裙子吗
    又不会掉他身上一块肉。
    穿女装总比拿肉喂野狗强啊
    这么想着，何鸾搓搓脸，深吸一口气说“江蝉，帮我擦擦背吧。”
    江蝉应声，沉默地掬起一捧水，耐心替何鸾擦拭起来。
    两人在汤池磨蹭了小半个时辰。
    何鸾慢吞吞洗净身子，从池子里站起。
    江蝉拿着干帕子上前，突然惊奇地感叹一句“主子的皮肤真是越发好了。”
    “是吗”
    何鸾低头，摸摸自己滑溜溜白嫩嫩的手臂跟前胸，奇怪地摇摇头。
    许是紫檀她们加了东西的缘故，这次泡完池子，皮肤竟然都没有皱。
    这般想着，何鸾抬腿，从汤池中跨出。
    江蝉习惯地垂下双眸，却在刹那间，目光变得震惊而呆滞。
    小太监张张嘴，慢慢地，眼眶又红了。
    “怎么”
    何鸾心头一跳，顺着他的目光，下意识往自己双腿间凉飕飕的地方看了一眼。
    然后
    嗯
    嗯嗯嗯
    他毛呢
    他毛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