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遭雷劈地看着腰部以下的精致粉嫩与光滑细腻，心神巨震之时，江蝉已经抱着里衣冲了上来，将散了满池的春光尽数遮起。
何鸾恍恍惚惚，失魂落魄地喃喃道“我看到她们往水里加了东西。”
“是盈香露。”江蝉低声讲。
他自幼在晋宫长大，曾经从许多老太监口中听说过不少晋宫秘辛，方才他只看一眼那具如初生婴孩般白皙滑嫩的漂亮身躯，电光火石中就想起了许多。
压下耳根处莫名升起热意，江蝉紧咬起一边唇角，小心翼翼地解释说“盈香露是宫中独有的珍贵秘药，贯是帝王用来赏赐受宠妃嫔之用，传闻里说，此药只需一两滴入水，由女子浸泡后便可使肌肤盈润，变得白纸若曦。”
白纸若曦
呵，他现在可不就跟张白纸一样吗
何鸾嘴角微抽，内心崩溃到恨不得去跟嘉帝对线三百回合
辣鸡暴君
我杀你啊啊啊
而面对自家主子受此屈辱，江蝉忍耐许久，眼眶里积蓄良久的眼泪也随之啪嗒掉了下来。
“别哭啊。”
何鸾一向挺怵别人掉泪，也不太会哄人，看江蝉那眼泪跟线断了一样，头都大了。
可再一想起这孩子被人掌掴时宁肯自己硬撑，也不肯掉一滴泪，他心中便立马又软了一半，忙抓起一块没用过的干帕去给小太监擦脸，笨拙地安抚。
何鸾“别哭别哭。”
江蝉鼻音嗡嗡，秀致的小脸上满是难过“是奴才没用，奴才保护不了主子。”
何鸾都想跟着哭了“不不不，不怪你，是我这当主子的没用。”
江蝉固执说“奴才更没用。”
看出江蝉眼底浓浓的后悔与自责，何鸾抬手摸了摸他软趴趴的头毛，在心底叹了口气，强硬地转移话题道“不说这个，还是先替我更衣吧。”
失去的毛毛是一去不复返，而任凭何鸾在发现真相的那一刻再难过再震惊，可在江蝉一顿眼泪攻势下来，他原本濒临崩溃的玻璃心却诡异地自动粘了回去。
算了算了。
他十分咸鱼地想，既然连女装都决定接受，那无痛脱毛又算得了什么
应该还会长回来的吧
穿书不过几日，底线却一降再降。
偏偏何鸾自己还没察觉，穿好里衣后指着那堆华丽衣裙凝视片刻，陡然泄气说“除了那件石榴红的，随便替我取一件吧。”
江蝉眼光不错，从裙子堆里选了件绛紫色广袖留仙裙。
他伺候着何鸾更衣，绛紫色的裙袍紧束腰身，将何鸾本就潋滟如春水般的容貌衬得越发耀眼。又许是何鸾对女装内心还是存着点排斥，眉心轻蹙时反倒令他原本温和的眉眼间多出了几分高高在上的盛气凌人之色。
“主子真好看。”
江蝉替何鸾整理好领口，稍稍退后一步，抬眸时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周边没有铜镜，何鸾倒也挺好奇自己穿女装是什么模样，便问“有多好看”
江蝉红了脸，细声道“比月宫上的仙人还好看。”
何鸾见他止了哭，又故意逗他“月宫上的仙人你见过”
江蝉摸了摸耳垂，老实讲“去年拜月节，宫里扎灯的时候，奴才曾偷偷瞧过一眼宫灯上的画。”他说完，又带着点羞窘，接连补充道，“不过奴才见识少，只见过一盏。”
何鸾看他害羞的样子还怪可爱的，毫不客气地笑了两声。
江蝉还以为何鸾是笑他没见识，不由垂下眼帘。
主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