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刚刚问完,手机就响了。
他接过之后,安静地听那边的人说了几句话才挂断。
可陆咚还是清楚地感受到了他周身刹那爆发的烦躁和暴戾哪怕不过瞬间就被他收敛得很好。
闫溥又勾起唇,和平常那样笑“可惜,今天要到此为止了。”
陆咚麻着一张脸,不想讲话。
闫溥却乐此不疲地对她道“小东西,下次见。”
反复无常的疯子来了又走了,丝毫没把霍听州的感受考虑在内。
办公室里安静了几秒。
霍听州从沙发上站起来,道“抱歉,让你久等了,我们走吧。”
陆咚噢噢两声,快步跟上霍听州的脚步。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谁也没开口讲话。
等霍听州将陆咚送到了长街尽头的别墅门口。
陆咚才认真地对他道“今天麻烦霍律师了。”
霍听州嗯了声,再也没多说半个字,径自发动车子离开。
陆咚联系着霍听州临走前的那个眼神总觉得自己成了一个被送到目的地的包裹。
而霍听州就是那个完成了任务的快递员。
陆快递咚将将转身,就看到出来丢垃圾的华叔。
华叔“”
陆咚“”
“刚才那位是”华叔迟疑地将脸上的震惊转化成了文字。
陆咚道“哦,是莘莘的哥哥,我去霍家没找到人,阿姨叫他送我回来的。”
华叔“噢噢。”
等陆咚进了门,华叔才忍不住想到咚咚小姐现在也算是认识到了越来越多的人了。
如果未来某天,咚咚小姐离家了,先生是不是又要变回一个人了
想到陆岁鸣在这之前的状态,华叔禁不住叹了口气。
那未免太悲惨了。
与此同时,陆岁鸣这边。
“陆总真是好本事。”闫溥整张脸都沉了下来。
若是熟知他的人,此刻必定要满身警戒。
这男人嘴角大多带着弧度,或是嘲讽或是调笑。
但只要他不笑了,那就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
宋深也算是跟着陆岁鸣见过不少大场面的人,可此刻都有些不安稳。
陆岁鸣从容地摸了摸袖口,缓声道“闫先生指的是什么我以为我让闫氏获利,闫先生该高兴才是。”
闫溥盯着陆岁鸣。
好一会儿又不知怎么地笑了出来,道“有趣,真是有趣。”
“你查到了吧那把大提琴。你以为用这样的方式还给我,就能轻易揭过这件事”
陆岁鸣手下动作一顿。
就听闫溥的声音,带着低沉的、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压出的笑意的。
“想都别想。我送了,她接了,这礼便成了。”
“她欠我的,总有一天要还。”
陆岁鸣抬起脸,刹那间眼底迸发的锐气让人不敢逼视。
闫溥只是静静地瞧着他。
可嘴里的每个字都在刺痛他“还是说你送的东西她不喜欢,就不准别人送了”
“陆岁鸣,你未免太霸道了”
陆岁鸣差点拍案而起。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他略微垂了眸子去看。
闫溥眼见着这裹着君子皮的男人濒临爆发的边缘,又因为低垂的那一眼,迅速沉静下来。
像是从那一眼里得到了镇定和救赎。
“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