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如野兽一般横冲直撞,把所有阴暗不明的想法彻底咆哮,已经不再害怕纯白房间的水滴了,因为人已然变成野兽一样的存在,而野兽是抛弃一切道德伦理的,哪怕水滴汇聚成。也不会害怕。
因为已经没有什么存在让野兽觉得害怕了。
“你难道不是这样想的吗”房间中的野兽冲出来了,在森鸥外的笑容中“你难道不是把我当做爱人、学生和女儿吗”
“你就是这样想的,森林太郎。”大岛美江咬牙切齿地说“我绝不离开,除非我死,不然我绝不离开。”
把房间撕碎,野兽要用凶猛的爪发出决定胜负。纯白房间外,是漆黑一片。甚至连挂在天上的星月都是漆黑的。
上苍发出神谕,“确实如此。”
祂一并派出使者,它与野兽是一模一样。在黑色的大地中,使者凶猛、粗壮,野兽趴伏在地,只能接受它的教诲,“我把你当做爱人,而你妄图在得到它之后去寻找别的猎物,把我的爱情弃之如敝履,我没有这么好的脾气。”
“搬出去直到你愿意回来的那一天,或者永远别回来,不然就坦诚面对我的爱情。”
在慎重的沉默中,他们达成了统一。
月亮终于被黑云放出来,明亮的光辉闪烁上空,这时风声大振,最后一丝热气被耗尽,蝉发出欣喜的呼声。霓虹闪烁中,道德伦理被彻底抛弃。
在昏沉中苏醒,睁开金黄瞳孔,与黑暗一并来临是蔓延的疼痛,兰堂挣扎起身,浑身上下是汗津津。
阒然中点燃一支香烟,拉开窗帘,打开窗户,他往下看。热闹的人群在纵横错道中热情相拥,房间中还是寂静,他没有说话,着迷的寻找俗世欢乐,直到指缝有一阵热,香烟燃尽,烟灰落在地上,他终于从没有他的热闹中回归黑暗。
抽烟酗酒,身上的痛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轻。
纯白墙上挂着大岛美江的画像,身上的寒冷都被酒意驱散,兰堂往画像走去,恍惚的视角中,霓虹灯光污染色彩,艳丽变得暗沉,使人头晕目眩。
脸贴在画上,没有拿烟的手轻柔抚摸没有温度的画像,低沉的笑声中回顾今日的一切。喜乐与痛苦癫狂在兰堂的心海反复,只因消失的记忆碎片在梦中出现,这而这源于白日被森鸥外挑起的怒火。笑声逐渐高昂,忧郁苍白的脸陷入迷幻的扭曲中,他把女人的画像从墙上取下,美的化身被抱在膝头。
在无尽的沉默尽头,凝视着这幅杰作,爱情的喜悦与痛楚交融,最终,他双手用力将它摔在地上。精美的边框四分五裂,散落在地面各处。画布被香烟点燃,从零星花火到熊熊火焰,在黑暗中成为最后的光,最终零落为余烬。
在孤寂的黑夜中,兰堂发誓,向自己发誓,他要彻底爱上大岛美江,无论如何,她这是寻回记忆的钥匙。
在夏夜中陷入腐烂的情事,是被烈火燃烧,灵魂到肌肤都变成灰,犹如在空中漂浮。陷入堕落的痛苦与快乐中,大岛美江知道这是超脱常理、引人唾骂之事,可是在当时,束缚人生存在世间的所有枷锁通通被砸开,如同两块磁铁,他们相拥在一起。
被抱在怀里,从蝴蝶骨到腰窝一直被轻柔抚摸,将汗湿的头发从脸上往后,大岛美江和森鸥外对视。
直到电话铃声的响起,她从空中回落。
在笑意的注视中犹豫再三,大岛美江终于转身,好像这样今夜什么都没发生。在接通兰堂电话的那一刻,最深处的负罪感袭来,哪怕它微乎其微,她意识到自己对兰堂投入了感情,但是不知道具体有多少。如若是最开始,她根本不会有任何感觉。对没有感情的交往对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