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坠地,被踩在脚下。
柳绮玉看着,吃吃的笑了一声,啐了句“活该”
见苏宴回头,柳绮抖了抖手上的麻绳,笑着示意他救下来自己,“大人快帮帮我”
还没看清动作,一把匕首便从苏宴袖口滑下,朝柳绮玉掷去,动作行云流水。
只听“嗖”的一声,头上绳子一断,柳绮玉直直往下落去。
天地良心
柳绮玉落地时,是真没做足准备,这才腿骨一软,一个趔趄,向前跌进了男子的怀抱。
水沉的香味传来,柳绮玉眨了眨眼睛,瞧着俊美无俦的男子。四目交汇之际,骤然想起自己刚才的窘态岂非全叫他看了去
她不由脸颊微微发热,赶紧后退离开他的胸膛,还装作无事的样子,顺了一下耳畔的碎发,四处张望看风景。
岂料一回头,便对上了柳全的目光,那目光阴冷深邃,好像是恼她坏了事一般,要把她给生吃了
柳绮玉身子一震,下意识躲到了苏宴的身后。
柳全的视线被男子颀长的身姿挡住,刚要发作,自己儿子附耳贴了上来“爹,你知道这是谁吗这人苏宴就是打京城来的苏宴”
京城来的
柳全斜眼看了一下周围,不动声色地摩挲手上的金扳指,压低了声音问“哪个苏宴没听过啊”
话一出口,柳全就想起来了。
全京城出名的苏宴,可不就那一个
镇远侯世子,先皇后亲侄,整个王朝最年轻的探花郎,听说他十七岁那年,一路乡试第一、会试第一,到殿试时,尚在世的苏皇后提了一句狂气太盛,须得磨砺,皇帝这才堪堪将他往下压了一压,“只”封了个探花郎。
可就算这样,苏宴的名声也打了出去,便是天高皇帝远的兴得村,也七七八八听说过他的事迹。
至少柳全没少以此鞭策自家儿子读书。
但敬仰归敬仰,那也是从前。如今的镇远侯府倒了台,苏宴一个罪臣之后,被贬来此地做了个九品芝麻官。你能指望当惯了土皇帝的柳全,有多尊重他
柳全盯着苏宴与柳绮玉二人许久,这才道“苏里长,京城到此地千二百里,你一路风尘仆仆,脚程行久了,还是先找处地歇歇吧。至于这柳绮玉”
柳全顿了顿,手别在腰后,“今日我看在您面子上,放她一马,不过下次再有这样不检点的行为,我照样得罚”
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苏宴眉一挑,道“那苏某还得多谢族长肯赏这个脸。”
柳全皮笑肉不笑,还欲摆上一会架子。这时见一婆娘挤进人群,道“行了别看热闹了,那荣家的虎哥儿还躺屋里面呢俺手往鼻下一探,吼,好大的浊气,拍都拍不醒呢”
柳全“那还不快抬了,去见乡里的大夫”
村民先前只顾着给柳绮玉定罪,没人管荣虎这泼皮,这会子走近了,见他头下面沾了血,皆大惊失色,闹哄哄一片,抬着人就往山下去。
那阵势就活像死了人,扛着棺材去奔丧
人群四散开来。
苏宴的容色也冷了下去,柳绮玉刚想与他道谢,便被孙大娘拉到一边了。
孙大娘抱着孩儿道“绮玉,你下次你下次可千万长点心村里男人可不止荣虎一个大娘帮的了你一次,帮不了你第二次”
柳绮玉感激涕零,就差跪下来答谢了。
等一番道谢后,回头,苏宴却不见了踪迹。
柳绮玉跑出门,就瞧见另一边偏僻的下山路,半山腰处,并排走着三个人。
准确来说是一对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