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宴唇珠贴到她耳边,低声道“有人来了,你先别动,我与你讲件事,等会带你去个地方。”
有人来了
柳绮玉抬眸,就瞧见远处屋檐下的灯笼晃了晃,来人的影子被渐渐拉长,一步又一步,他那一双铿锵有力的大脚,重重的,每一步都踩在了人尖上。
柳绮玉的心顿时就要跳了出来,指尖攥紧了苏宴的衣服。
她不安地垂下眼,感受到苏宴浅浅的呼吸喷拂在她脸颊上,在二人唇即将触上时,柳绮玉睁大了眼,对上他那一双弧度极漂亮的眼睛。
他问她“会叫吗”
叫怎么叫
柳绮玉一头雾水,过了半天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翰州民风剽悍,黑灯瞎火里,孤男寡女往草墩子一钻,就能夫妻双双把家还,这种事屡见不鲜,便是柳绮玉从前也没少撞见过耸动的草堆。
一般人见着,也就吹口哨绕道过去了。
那帮追柳绮玉的人,怎么也不会料到,那路边正与情郎苟合的女子竟会是她
因为丽娘,柳绮玉是比寻常人家姑娘懂得早些,也懂的更多些,但这样羞耻的事,要她学着叫,放几辈子柳绮玉都做不来,更别提还是未出嫁,在一个不甚熟悉的男子面前。
巷子一角突然跳出一只小野猫,一声软绵的叫声便揉进了黑夜里。
苏宴道“就这样。”
柳绮玉转过脸来,咬唇道“我不会啊。”
苏宴漆黑的眼眸审视着她,昨晚柳绮玉拉着他一起倒床上,叫的那一声,比猫还像猫
柳绮玉唇抿成一条线,沉寂中,二人都不说话,只听巷口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柳绮玉身上热出了汗,喉咙口干涩,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心乱成了一团“我不行”
那群汉子脚步声兵荒马乱,就快要逼近
温暖的灯火下,她微仰着头,脸上红晕显得更明显了,慢慢蔓延上洁白的后颈,仿佛蜜桃在散发身上温柔甘美的气息。
耳边浮动着苏宴低沉的声音“你叫,我不听。”
柳绮玉骂了句“烦死了”
她要是叫,他还能瞬间变成听不见的聋子吗现在说这样的话,可不就是在故意扰乱军心
柳绮玉恼怒“苏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要是听了就耳朵上长针眼”
苏宴轻轻点头,他还不真晓得天下会有人耳朵上长针眼。
柳绮玉酝酿了好一会,才张开嫣红的嘴唇,慢慢地叫了一声。
这声音带着天生的绵柔,朝你身上挨来,好像碰着了一层云,顷刻间就化成了巴山的雨,从手间指缝间落下,变成一滩娇娇弱弱的水,再叫春日的阳光一照,便又变成了枝头海棠花上含着的露。
一层酥麻感顺着尾椎往上攀,苏宴贴在她腰间的手轻轻勾了下。
就听见身后有路过男人们的起哄声“窑变的野鸳鸯在这块地野合呢”
柳绮玉声音一颤,那帮人哈哈大笑“还害羞了”
“行了又不是第一次看到快点找到那柳绮玉回去交差,咱也可以回去快活快活”
当头的赤膊大汉大笑,一转首,就看见那穿的跟窑姐似的女子,背紧紧的贴在墙上,一双眼睛被男人手掌盖住,看不真切,她柔唇轻张,贝齿微露,她光底下的肌肤亮起莹玉一般的光,墙头的花影在她脸上晃动,浸渍出一层红艳。
不过
赤膊大汉脚步一顿,觉得不太对,那窑姐脖子和双肩上的红印,分明不像是吻出来的,倒像是被麻绳绑着摩擦的。
赤膊大汉想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