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半秒钟的功夫,他结结实实地中了那个“女人”一记直拳,正好打在他的嘴角上。疼痛使得他脖子后面一阵阵发麻,还没调整过来就被锁住了手腕。
扭住手臂的力道很大,根本无法挣脱,匠海咬了咬牙,右腿蹬地直接以自己的右手为轴心,顺着对方的发力方向侧空翻了一圈,落地之后借着惯性狠狠地踩了对方一脚,左手直攻肋下逼迫对手松手后退,然后腰部猛地向后一仰躲过早已料到的拳风,左腿顺势踢了上去。
黑影发出了一声闷哼。
哦,是个男的。
匠海不想再纠缠,丢下这个人就跑。因此看不见对方从怀里掏出了手枪,然后瞄准了他的腿。
“呯”
开枪的是另外一个人。
少年的脚步踉跄了一下,双腿发软直接跪倒在地板上,摁住了自己胸口的位置。
子弹伤到了他的左肺,衣物瞬间就染上了红色,喉咙和鼻腔里都渗出了血,堵住了他的呼吸道,引起了剧烈的咳嗽。
匠海想爬起来,但是他没有力气。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像是一瞬间变成了高度近视。他看不到志保,只能听到对方在哭。
男人把女孩儿丢进了车厢里,毫不留情地锁上,也不管志保疯狂地砸门,自己带上帽子就跳上了副驾驶。
下一秒卡车就发动了,开始慢慢提速。
宫野匠海咬着牙迫使自己站起来,可是浑身上下的肌肉都不听使唤。他感觉到自己后背被血浸湿了一大片,感觉到有人在缓慢地走向自己,感觉到心跳一再拔高,自己喘不上气,手脚开始发冷
他栽倒了。
银发男人站在少年身旁,略微敛首,看到了对方移向自己的视线。
少年的瞳孔略微放大,像是不甘也像是请求。然而眼睑最终还是落了下来,遮住了下面通透的琥珀色虹膜。
男人直起身,看了一眼不远处仍旧维持着开枪姿势的保安,然后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开了。
“喂,等一下这人怎么办啊就扔在这里吗”刚刚抢在银发男人之前开枪放倒了那个少年的保安先生一脸懵逼。
原本被上级安排负责把宫野匠海带去审问的秃顶男人捂着自己的熊猫眼,这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禁冷汗直流,说话都在结巴。
“快快拿担架来”
万一耽误了朗姆的好事,他几条命都不够死的。
宫野匠海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装修简陋的屋子里。没有窗户,甚至连墙壁、天花板、地面和大门都是金属做的,房间靠内侧的地方还有喷头镜子和水池。整个空间唯一一个照明的东西就是吊在上方的几盏白炽灯。
说真的,他没想过自己还能再醒过来。按理来说肺部中弹是必死无疑的,就算他头顶上是个医疗研究所,抢救及时也不至于是现在这个状态,怎么说也太奇怪了一些。
麻醉的药效已经过了,他现在胸口疼得发紧,每次呼吸的时候都万分艰难,仿佛都吞下了一把刀子,让他相当恐惧和烦躁,很想把那些插在自己身上的管子全都扯掉扔在一边,出去抓一个活人问问他们对自己做了什么,那两个人到底把志保带到哪里去了。
随着一阵金属的碰撞声,大门向里打开了。
一个衣物已经破破烂烂的女人被推了进来,然后门又重新关上了,被人从外面上了锁。
宫野匠海的气管还插着管子,他不敢说话,甚至无法发出什么有用的声音。于是他便开始打量那个站在门边的女人。她看起来很年轻,20出头的样子,长着一头银白色的短发,个字很高,带着明显属于白种人的长相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