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敢在没有签署同意书、责任书的情况下为病人自作主张实施这种危险的手术,万一出点儿什么差错,那么他们就可能会吃大官司,所以目前只能保守治疗。
青年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正好接到了诸伏高明的电话。诸伏高明是一位刑警,在长野县工作,和匠海认识两年了,关系还不错。刚刚出车祸的时候青年就翻出了男人的钱包,拿着对方的驾照给自己的警察朋友打了电话,请他帮忙找人查一下“诸星大”这个人。
于是匠海知道了那个被自己撞飞的男人今年27岁,日本籍,从小在美国长大,毕业于一所连名字都没听过的大学,目前工作不稳定,一般都是做短工,现在是某公司的线上程序员,就住在“酒吧”附近的一家小公寓里,房租即将到期。
没亲戚,也没什么要好的朋友。
虽然匠海手头握着对方裂了屏的手机,但是翻了半天都没翻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里面全都是缴费提醒,天气预报,信用卡还款账单,亚马逊购物广告于是他翻到几个看起来像是和对方关系比较好的联系人,打过去之后发现分别是租房公司,邮局快递收揽员,送外卖的披萨店和日料店,以及打工地点的几个负责人。
青年不信这个邪,把通话记录里的所有号码都翻了一遍,然后居然在里面找到了一个眼熟的。
是“酒吧”的电话。记录是在一个星期前。
匠海愣了一下,打电话给了店里,经汤米之口才知道自己休假实则是出任务,所以完全失联的时候“酒吧”里的ifi出了毛病,正在使用网络的诸星大先生询问之后便向汤米讨要了路由器,把网修好了。当时诸星大似乎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就记录在收银台旁边的记事本里。
在这之后没过两天,店里ifi又故障了一次,汤米就直接一个电话戳过去问人家有没有时间过来看看。
“老板你的电话打不通啊反正他每天都来,我就打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过来顺便看看我们的网这是在替你省钱啊而且周末维修人员又不上班,等到周一的话客人都跑了”
青年一瞬间觉得汤米这个小屁孩儿胆子又小脸皮又厚,抽了抽嘴角把电话挂了,回头继续找线索。
结果直到探视时间结束,他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联系人,只能留下对方的物品先回家休息。
离开的时候宫野匠海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
诸星大的胸口缓缓起伏着,睡得很沉。
不知为何,他第一次在“酒吧”里见到对方的时候就觉得有些眼熟,可一直都想不起来他们以前在哪里见过,也从来没想过问一问男人,毕竟这种对话听起来就恶俗。
“梦里吗”
青年自嘲一般笑了笑。
这又不是迪士尼的童话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