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嗯。”
“如果我以后遇见您的家人,我会帮您保护他们的。”
“你只要保护好你自己就行了。”
视线模糊不堪,眼球像是被针扎一般刺痛不已。
少年偏过自己的脑袋,把方才抵在赤井秀一肩膀上的额角抬了起来。琥珀色的眼睛默默地打量着这个背负着自己的男人,突然有一瞬间晃神。
他好像回到了那个大雪漫天的树林里,耳旁是沉稳的呼吸和咯吱咯吱的踩雪声。
16岁的匠海鼻尖一酸,搭在男人肩膀上的手臂缓缓地收紧,在感觉到赤井秀一停下脚步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于是立即松开手,把头又低了下去,装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男人回头看了一眼,正好捕捉到那个少年如同兔子一样飞快地埋起脑袋,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对方干燥蓬松的金色发丝和一闪而过的红色眼角。
因为伤口疼所以在哭鼻子吗
赤井秀一想了想那天他在匠海身上看到的绷带,又想了想刚才少年杀熊时毫不顾及伤势的动作,倒也没有觉得对方太过软弱,毕竟软弱的家伙是不可能那么果断地从二楼跳下来的。
更别说是杀一头熊。
所以果然是太疼了,一时间无法忍受吗
想办法帮他找点儿药吧。他们现在身处一座医疗实验室当中,像塞来昔布之类的药物应该很好找才对。
男人默默地思考着,登山靴又开始向前移动。
匠海松了一口气,右手摁在男人的肩膀上,叫了一句“喂”。
赤井秀一“嗯”了一声表示他在听。
“放我下来。”
男人没说话,看样子是直接无视了少年的要求。
于是宫野匠海挣扎了一下,有些急切地伸手去捏对方的耳朵。
少年柔软的手指落在冰凉的耳尖上瞬间激起一抹细小的电流。
“啪”地一声轻响。
是静电。
明明我就在他背上啊为什么还会有静电啊啊啊
手指被静电打了之后便条件反射地缩了回来,宫野匠海第一次试图抗议的行为没有得逞。他看了一眼对方脑袋上的黑色羊毛帽,又看了一眼自己同样材质的大衣,内心咆哮了一秒之后又锲而不舍地将手伸向对方的耳朵。
少年的指尖轻轻地揪着男人的耳廓,力道很好地把控在不会让对方觉得疼的地步。
这个动作将赤井秀一冰凉的皮肤暖得滚烫。
“喂,我说放,我,下,来”
虽然宫野匠海这么说,但也没想到对方行动得那么迅速,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松开了手。
少年没什么心理准备,臀部着地直接摔了个结实,尾巴骨被撞得咯吱作响,疼得他整个人抱着屁股缩了起来,还不忘冲着赤井秀一大骂
“你他妈的就不能”
“现在还能走吗”赤井秀一蹲下来勾了勾嘴角,微微眯起眼睛,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宫野匠海听到走廊另一侧传来了几声咆哮,似乎某种动物为了争夺食物而大打出手,而且这些动静还有越来越近的趋势。他尝试着站起来,结果失败了。
估计不休息一段时间是缓解不了的。
“”
不得已重新回到男人背上的宫野匠海发誓,如果赤井秀一不是老师的儿子他现在就想打爆对方的头。
他活了16年,还头一次见这种家伙。
我自己能走啪,打断腿还能不能走了
虽然赤井秀一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