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实在是个划不来的勾当,这年头难道还叫她去烽火戏诸侯不成。
“不会的,有我在。”江澜淡淡道,“你也不像母亲。”
云嫔是林间的小溪,清澈见底,一眼便能看透。
若谁人把贾明华当小溪,只怕淹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只当你在夸我。”贾明华斜睨他,“这话合该我来说才是,我见人的时候少,三哥却是要时常人前露面的,只盼着我厉害一些,莫要叫人把你这美人儿抢回家去。喏,外头不就候着一个要抢人的。”
江澜正色道,“你离许三远一些,此人心术不正,深得贵妃真传。可怜许将军为国征战沙场,家里竟是这等样子。”
贾明华对此很有经验,“这个你就不知道了,我们荣府也是这样的传统。我祖父何等英明神武,你再看家里老太太。武将常年在外,对家里难免疏漏,一个媳妇儿没娶好,后头就乱套了。不过叫陛下看了,只怕高兴还来不及。”
这样大的把柄握在手里,只叫许家姑侄多犯几次蠢,是严还是纵,端看今上想要拉拢还是夺权。
直到临踏进享殿,二人方才止住谈话,云嫔不喜欢听这些。
享殿里伺候香火贡品的是从前云嫔身边的大宫女静雨,如今称作静嬷嬷,见着贾明华就欢喜得很,“娘娘见了郡主肯定高兴,郡主前儿送来的月饼真真是漂亮,奴婢都供奉上了。”
“虽不是正经祭祀的日子,也是我一番心意,我娘那里也供了的。”贾明华接过她点好的香,恭恭敬敬地拜了一回。
青烟袅袅上升,隐隐有水仙的香气。
贾明华道,“不是内造司送来的吧”
静雨就笑道,“是殿下亲自制的香,特意加了娘娘喜欢的水仙。郡主若是觉得好,让殿下做些别的送你。”
“嬷嬷不用替她操心这个,缺了谁的也缺不了她的。”江澜见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妃陵的宫人们开始点灯,便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静雨提灯欲送,江澜却不叫她劳动,只自己提了个白灯笼。
这种灯笼是油纸糊的,比不上平日用的琉璃灯亮。
长长的一条石道,望过去黑漆漆的,着实有些怕人,贾明华抿抿嘴唇,忍住要拉江澜袖子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