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菀可是醋了”
他仔细打量着陆菀,果然就看见猛然抬起的俏脸上,水润的眸子边有些微红,花瓣般水润的唇抿得紧紧的,分明是气恼的模样。
“谢郎君可莫要瞎揣测,我有什么可醋的。”
陆菀刻意把视线撇到另一侧,不愿意看他,反而更坐实了他心里的猜想。
“我实是觉得阿菀方才言之凿凿的举止很是有趣,才开口调笑,并没有要邀着几位娘子与我们同行之意。”
谢瑜见她明明故作不在意,却还在眨着纤长眼睫,凝神细听自己说话,语气更温和了些。
“我与阿菀有言在先,怎会再邀了别人。况且你可还许了我一盏茶未还,我可还等着跟你讨要,定不会邀着旁人一道来。”
“玉郎果真是这般想的”
“定无所欺。”
陆菀仰着脸,若有所思的目光直勾勾地锁着他,明澈的眼瞳里只倒映了他一人的身影,忽而笑了开。
“玉郎如此说,那我便信你。”
她好似一下就忘记了方才的不快,笑眼盈盈地望着他。
偶尔耍耍小性子又很容易被哄好,男人们不都是吃这种调调,一味地顺着他们,怕不是要蹬鼻子上脸了。
“玉郎可要记住了,以后莫要骗我。我这个人记仇,最讨厌别人骗我了。”
谢瑜颔首答应着,心里一动,莫不是这就是女子对着心上人时患得患失的心情
两人相视而笑,他先垂下了眼睫,遮住眸中的深色,若真是对他情根深种,又怎会才达到20的好感度。
那她的喜欢,可太凉薄了些。
细竹扎出了高耸的山形架,高挂着亮色丝绢糊就的灯笼与花毬,蓝白条混色的川字旗高高悬起,组成了长街上的醒目欢门,凡此种种,无不昭示着这是一家酒肆。
这家酒肆自然是姓周的,坐落在穿城而过的洛水边,一面临水一面临街,是周夫人的陪嫁产业之一,宽达三间的气派门脸,往来人客如织,足可日进斗金。
当然了,陆菀选了此地,则是因着她就是主家,可以提前叫人来订了上好的坐席。
“玉郎觉得此间如何”
陆菀用力推开了临河的木窗,窗外的江边柳,水上泊船都可收入眼底。
“位置极佳。”江上景色足可一览无余。
谢瑜也站到了陆菀身侧,两人离得极近,她身上细细的甜香气不住地往他的鼻端钻。
可这会谢瑜的目光却定在卧虹桥上,有一队被押解的人犯缓缓行过。
这当口,陆菀也注意到了那队人马,她本不甚在意,但看见谢瑜脸色微沉,不由得好奇问了句。
“玉郎是识得被押运之人吗”
他当然识得,不久前还从某个自尽的贼人口中亲耳听说过,也正是因着此人自尽,自己还受了圣人的斥责。
被押解的,正是指使他诬陷太子的主家。
诬陷太子的人证已经死在他手里,想来下狱的缘由与太子没了干系,只是不知这次是以何种事由被下了狱。
或许还是那股潜藏的势力。
早在许久之前,他就发现似乎有人暗自筹谋,在暗中护着太子的同时,又在不断地借着太子之名铲除异己,只不过每每当他发现蛛丝马迹,就很快被遮掩了过去。
“阿菀,若是有人护着另外一个人的同时,又在利用他来遮掩自己的谋利行径,你猜是为何”
这是拿朝堂上的事来问她
陆菀顿了顿,脑筋转了又转,这也不是什么难解的话题,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