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有提名,作为主演,他们也有资格随着整个剧组一起出席晚会。作为整个剧组唯一一个获得演员部门提名的“独苗”,谢鲤闭关期间没能收到的各种祝福恭维也如潮一样涌来,整个提名晚宴,他几乎就没有停歇过和别人打招呼
又一杯香槟敬过来的时候,秦殊替他拦了一把。
谢鲤看到他的袖子才反应过来,朝来人说了抱歉“实在对不住,我意思一下,您随意”,他就这酒杯抿了一口,对方也不闹,大概是给秦公子面子,也或许是体谅谢鲤周旋了一晚的疲劳,将酒杯里的液体一饮而尽,笑着告辞。
人走远了,谢鲤放下酒杯准备去放放水。
他走后,秦殊心不在焉离席,也往洗手间去。
“还好吧”
谢鲤低头洗手的动作一顿,在镜子里对上了秦殊的目光,“多谢。”
他是打算走,但秦殊侧身站在门口,显然没有放人的意思,“我们出去说说话”
他等了很久的独处的机会,结果还是得看谢鲤给不给面子。
所幸的是,这一次,谢鲤点了点头。
会客厅是禁烟的,但是走廊两头都设有专门的吸烟室。
谢鲤和秦殊在的这边,装着单向的玻璃,对着窗外灯火通明、川流不息的夜景,高层的风带着热夏的温度,和室内的冷气相互冲击,最终交融在烟雾渐渐弥散开来的界限边缘。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轻而易举断掉联系的,谢鲤,能教教我吗”
秦殊在心里斟酌了千百遍,才找到稍微恰当的说法。
撇开必须要共处的公事,他和谢鲤私底下是什么关系都没有的。
说联系二字,其实都算勉强。
“你原来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秦殊看着谢鲤点燃了他递过去的烟,却并没有立刻动,只是看着烟头慢慢的燃、烟丝冒着细细的火红的光再缓缓熄灭彻底化作灰,他的目光就伴随着这些细微的变化一点点的挪,浑身上下透露着沉默和抗拒。
良久,谢鲤夹着烟凑到唇边,轻轻吸了一口,缓缓吐气,直到烟雾散开,才看向秦殊。
“我以前是怎么样是现在的你把我从前想的太好了,秦殊,你认为的我从前是什么样,那其实就是我以前的样子。”秦殊怔怔地看着他含着烟头的唇瓣,几乎不会眨眼了。“你以前,明明是”
谢鲤“啧”了一声,“那对不起,可能是我给你造成错觉,我为我曾经对你的利用道歉。”
秦殊艰难的吞咽,“你和他”也是这样吗
谢鲤似笑非笑,“你觉得这能是一样的吗”
秦殊喉头梗塞,“不是吗”
“当然不是。”谢鲤抬手凑近滤嘴又浅浅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刺激似乎让他精神头看起来好一些了,水亮的眼神在烟雾之中更加明显,“我和你,跟我和他是不一样。秦殊,我知道你是发现了什么,才会胡思乱想有了这些错觉。不要强迫自己去带入幻想,时间是不可逆的,但是记忆却能够通过一些主观行为去修改。”
他就差没直说,是秦殊自己靠着脑补自己臆想了。
事实上,就算当初谢鲤有心“勾引”,以秦公子当年矜傲得不得了的个性,只会对表面同事排斥的更加严重。
“好好拍戏吧,你该是君不止那样红尘中过却不染红尘的剑仙。咱们从头到尾都不是一路人。”谢鲤用力吸了两口,烟头窜着细密的火光飞快地朝后逼近,他再吐气的时候,却看到秦殊也朝着这边靠近
谢鲤伸出左手抵住对方肩头,“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