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两株海棠开的正盛,淡色的花瓣隐在翠绿的枝叶中,沾了些清晨的露水,散发着蓬勃的生机。
司凤家中陈设十分清简,自帷幔至窗帘,皆是浅灰一色,连内室点的香料,都是透着疏离的冷香,想来这一世的司凤喜好清净,不喜奢华。锦觅观看着司凤的家,还顺便在司凤床上打了个滚,爬起来,也不做旁的,展露面容,向他嫣然一笑。
窗外桃花开的正盛,绮丽多姿,世间少有,然而这等绚烂风流,仍在她灿然而笑时,尽失颜色,其风神秀彻,可见一斑。司凤手中拿着书,却是看不进半分,这女鬼自来了他家,便犹如女主人一般占据了他的床,时而在他耳边轻声细语,时而偷亲他,得手后又激动的像只小老鼠,令他心中生了波澜,每日里见她便觉得心生欢喜。
“司凤儿,好无聊啊你都看了一上午的书了,你都不难受吗不用出去动一动的吗”锦觅是真待不住了,她本就是耐不住的性子,以前吧,司凤儿的小性子她无聊时逗一逗,两人相处只觉得时间过得太快,可现在这情状,司凤是无半点反应,这独角戏的滋味当真是不好受。
“你也看不到我,也不和我说话,哼,我出去玩了。”锦觅一步三回头,“我真走了,我走了,我走了也许就不回来了,你真的不理我吗”垂头丧气,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自己身体被自己弄丢了,司凤如今肉眼凡胎,哪会看的到我。
司凤盯着锦觅离开的身影,手指不由的蜷缩了一下,又叹了口气,放下书,怔怔出神。
锦觅出了门便直接去了乔府,打算看看“情敌”在做什么,知己知彼吗乔府占地面积很大,一看就是收刮了不少民脂民膏,璇玑住的地方,是一座楼阁,角檐斜翘,飞阁流丹,十分精致玲珑。只是锦觅看清这楼内的情况后有些皱眉,这乔公子真的不怕英年早逝吗金屋藏娇啊,这娇数量还不少,这是在家开一个伎馆,年轻人,这想法可以啊早死早超生啊,锦觅腹诽。
锦觅找到璇玑时,她正坐于妆奁前梳洗,摆弄着铜镜,画了一个精致的寿阳妆,眉尾处贴上一朵月白色画钿,好似发现了什么,突然眼中满是杀气,手不停的擦拭着颈上的红痕,锦觅对这个很熟悉,吻痕,司凤也喜欢盖章来着,只是璇玑应该很厌恶吧都快要擦破皮了,锦觅心里闷闷的,她总觉得璇玑不应该是这样的,映像中的他似乎一个画面在锦觅脑海中浮现,那是一个男人精致温和的笑颜,很亲切,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生疼,为什么会有这些画面,他是谁,锦觅肯定自己四千年葡萄生涯中没有这么一个人。究竟璇玑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两人的世界护换了呢
“你别擦了,都出血了,不疼吗”锦觅忍不住出声道。
“谁”璇玑皱眉,惊呼,这女子的声音在这温暖馥郁的香闺中有些突兀,却不知为何,听着这声音自己心中的戾气退去了不少,心似平静了许多,这样的心境似乎父母离世后,再不曾有过。
“璇玑,你听的到我说话啊太好了你不知道这里的人都看不到我,也听不到我说话,可闷死葡萄了。”
“你是鬼你在哪里”语气有些犹疑,却不见一丝害怕。锦觅摇晃着脑袋,这才反应过来,璇玑看不到她,“我不是鬼,我是神仙,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元神出窍了”
璇玑嘴边闪过一抹嗤笑,神仙没由来一阵厌烦,她家出事时她乞求满天神佛,却不得一丝垂怜,现如今她身处地狱,倒是冒出来一个自称神仙的女子。
“这世上还真有神仙啊。”语气里满是不以为意,“你来是有什么事吗现在的我可不需要神仙了。还是你出现是要帮我报仇”
锦觅摇头,这样的璇玑让她心里钝钝的,“我现在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