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都熬第七天了,修为高深早已辟谷的剑修倒无事,毕竟偶尔闭关领悟就是数年时间,但是修为低的早心神远飞,一听到外边传来的动静,视线便悄然往外飘去了。
已经有诸多长老认出来人是谁,面露惊愕间,匆匆起身行礼。
最前方的鸿卓大长老萎靡的面色一振,飞快迎上来,毕恭毕敬地行礼“诸位前辈,没想到您几位竟亲至若是掌门大人泉下有知”
千阵子佯作哀伤道“我们几派同气连枝,早有数千年的交情了,乍听闻欧阳长老跟柳掌门皆身陨,深感哀痛,清流剑宗诸道友行事端方正直,大家这几百年间交情匪浅,总该为道友来送这最后一程。”
鸿卓大长老听到这里,竟砰地一声跪地磕头,声音呜咽道“我清流剑宗素来端方正直,岂料门内出了这莫大的同门相残之丑事啊”
很好,这厮很懂事上道,看来那三十万灵玉他是收下来了。
千阵子心中满意,面上却佯作震惊状“什么同门相残难道欧阳长老跟柳掌门之死竟还有内情”
鸿卓大长老仰天哀哭道“家丑不可外扬,然而清流剑宗出了这等魔修般狠辣之人,岂能再瞒着诸位今日他杀我宗门太上长老和长老,明日怕就要杀我们这些对他不满之人了”
“此人是”
“此人便是第十峰的叶疏白”
鸿卓长老狠叩地面,他是欧阳太上长老众多嫡系徒弟之一,眼见自家师父死了没了依仗,又忧心叶疏白将他铲除,竟私下投向了吹雪岛的笼络。千阵子说接下来只要将事情好生做一番谋划,将柳家那不晓事的小女娃扶上掌门之位,便许他一个太上长老之位
这是何等尊崇
与其下辈子都在第十峰的阴影下夹着尾巴做人,倒不如搏一把
鸿卓长老声泪俱下,将叶疏白杀欧阳长老的事渲染成夺权报私仇的同门相残,又将柳掌门之死尽数推到他身上。
整个第一峰大殿内外跪满了清流剑宗的弟子,长老,亲传弟子,几乎全都在这儿了,再加上第一峰的几百个弟子,跪得满满当当,然而此刻他们都抬了头,茫然地看着灵位前的那番表演。
唯独柳络因背对着众人,像是失了魂一般,动作麻木地烧着纸。
“可怜我络因侄女不过二十出头,自幼丧母,现在父亲又被奸人所害,我是看着她长大的,便是豁出老命也要替她出头”
姜傲天至此终于入戏,怒目圆睁接问“呔难不成是叶疏白为了夺权杀了柳掌门”
鸿卓长老语气沉重“正是”
朱尔崇跟跪地的另外几位亲传弟子一怔,下意识地抬头辩驳“不是那日我们皆在第十峰,当时听柳师姐说了,是掌门渡劫失败”
“你们年幼,不懂人心险恶。”鸿卓长老跪在灵位前哭得老泪纵横,凄凄惨惨道“掌门走那日,我亲眼见到那叶疏白跟他的徒弟从第一峰离开络因侄女,你先前迫于叶贼淫威一直不曾开口,现在众位前辈都来了,你可以将你父亲的冤屈尽数道来了”
千阵子亦是长叹一声,上前一步立在柳络因背后“络因,我同你父亲有数百年的交情了,你且说来,若真有冤屈,我们现在便去第十峰要个交代”
柳络因缓缓抬起头,众人这才发现她短短七日就已瘦得脱形,原先丰润的面庞瘦削惨白,行尸走肉一般。
她的目光定定地落在鸿卓长老身上,后者正哭着替她父亲喊冤,说得言之凿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