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不动声色地将棺材店打量一遍,对坐在棺材上的葬仪屋示意,“久仰大名,葬仪屋先生。”
葬仪屋看着森鸥外的动作,来了点兴致,“英国人的礼节。”
“是,让阁下很有归属感吗”森鸥外笑得得体,爱丽丝抓着他的衣角躲在他身后,看起来有些怕葬仪屋。
太宰治就熟络多了,先一步进门坐在葬仪屋对面的棺材上,双手撑着头,饶有兴致地看两个老狐狸互相试探。
没想到葬仪屋应得爽快,“小生曾经在伦敦住过很长时间,对那里的人和事记忆深刻。”
他做了个“请”的姿势。
森鸥外得了屋子主人的许可,才慢慢进了门,他知道这里没有能正常坐的地方,于是相当自然地坐在太宰治旁边。
太宰治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换来了森鸥外伤心欲绝的眼神。
“好恶心,初次见面给人家留个好印象吧,森先生,虽然你的确没什么形象可言。”太宰治毫不客气。
这小子向来喜欢在外人面前拆他的台。森鸥外抽了抽嘴角。
森鸥外笑道“只是在那住过吗,我以为阁下是英国人。”
葬仪屋避重就轻“是吗,小生可没有什么英国人的绅士风度。”
太宰治变态绅士还是算的。
读懂太宰治的眼神,葬仪屋向少年那望去一眼,太宰治移开视线望天。
“阁下谦虚了。” 森鸥外不再拐弯抹角“这次前来,是为了感谢阁下送的大礼。”他指的是山本。
太宰治撇撇嘴,葬仪屋提出打赌时,他就察觉不对,回去问了几句,仔细一想,就明白这并不是铲除山本的最好时机。
港黑首领成功“病死”前,有二心的山本就是森鸥外最大的挡箭牌。
简单说就是吸引火力。
而且真铲除这么大的干部,森鸥外上位后人手会更加不足,老一辈的势力也会颇有微词。
再简单点说,这货的利用价值还没有被榨干。
“嗯小生送礼从来不白送。”葬仪屋笑得阴险,“很多国家都有一种礼节,包括英国,叫礼尚往来。”
“我想那具尸体一定让阁下很满意。”
葬仪屋懒散道“啊,没办法,小生很喜欢小孩子。”他看向窝在森鸥外旁的金发小女孩,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有趣,这小女孩的身体里,并没有灵魂。
“黑医先生家的小小姐就很可爱。”他笑道。
爱丽丝打了个寒颤。
太宰治哼了一声。
“哦我以为阁下另有所求。”森鸥外安抚害怕的爱丽丝,淡定道,“毕竟阁下拿的筹码实在是大的很。”
横滨黑暗的掌控权,精神病没吃药都不敢这么说。
“唔,还好吧,不过小生的确有事相托。”
“是什么”
“在此之前,小生先展露些诚意吧。”葬仪屋看向太宰治,十分自然地使唤他,“麻烦小先生将小棺材里的档案袋拿出来,在报纸下面。”
当长辈们在场的时候,所有需要动手迈腿的活都是小辈们干,哪怕这跟他们一分钱关系都没有。
太宰治唉声叹气,任命地下地打开小棺材,看到最上面的报纸时微微一顿,随后若无其事地在一堆乱码七糟的报纸下面拿出档案袋。
森鸥外接过,在葬仪屋怪笑下打开,里面零星几张纸,纸质很旧,泛着有年代感的黄,摸起来很有质感。
太宰治凑过去瞧,瞳孔一缩。